走到院中和早在外面抱着正哥儿的惊雨和清谷汇合后,一行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定国侯府,等她们上了马车后,斐二郎才带着京兆尹的衙卫还有巡京卫的官兵飞驰而来。
斐氏在车里听到自家二哥的声音,挣扎着想要发出声音呼救,颜惜墨不耐的冲寒芒摆了摆手,寒芒抽出靴中的匕首掐脱了斐氏的下巴,手起刀落就割掉了斐氏的舌头。
没了舌头的斐氏捂着嘴疼的死去活来,寒芒掏出一瓶金创药灌进了她嘴里。
“你放心,你这次要是疼不死,下半辈子一定会在庵堂里平安到老,要是疼死了也别怕,你的情郎会在奈何桥上等你的。”颜惜墨起身,冷睨着疼的不停抽搐的斐氏。敢动她的孩子,就要勇于承担后果。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向西城门驶去,出了城,颜惜墨从前车上下来,那车继续往前向西而去。颜惜墨看着那车走远了才转身上了后面这辆车。
她才一上车,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正哥儿就用防备的眼光瞪向她。惊雨正待骂他两句,就被颜惜墨赶下了车。
等车里只剩了颜惜墨和正哥儿后,颜惜墨正色把他的身世慢慢的讲了出来。谁说孩子小就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再小的孩子也有选择未来的权力。
“你要想报仇,这有刀,尽管来捅!”颜惜墨丢了把匕首给正哥儿,坏心眼的期望他拿起刀,然后被自己顺利灭口。
正哥儿看了看那把匕首,犹豫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我打不过你!”
这孩子挺聪明的,颜惜墨莞尔,眼中有了些欣赏,“那等你以后打得过了再来捅。”
正哥儿还是摇摇头,“我娘错了,我不能跟着她再错下去,夫子说过一错不可再错。”
“你懂什么叫一错不能再错?”要说这孩子长大了不会报复,颜惜墨是一百个不相信,最安全的方法就是现在灭了他,永绝后患!
“你能把我送走吗?送到我永远不能回来的地方,我想活着,不想现在就死!”正哥儿抬眼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她。
咳咳,好吧,她自从当娘后就对小孩下不了狠手,这小家伙真会找死穴。
“好吧,我送你走!”某冷血杀手说完这句话后,车外传来了一通唉呀声,喜欢屠人满门的冷血杀手不高兴的咳了两声,外面立刻就没了声音。
“你以后最好别回来报仇!”颜惜墨挨近正哥儿诚心的奉劝道,见正哥满面不解,她再次莞尔,“因为你到时候会死的很惨,比你爹娘都惨!”
幼小的孩童看着那浅笑莞尔的美丽女子渐渐收起温软的笑容,如修罗般的冲他露出了狰狞的杀意,自此他尿了十年床。
斐氏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割舌的痛苦,挣扎了两天后没了气。斐氏死后十三阁也传来消息,李庭光“跌马”被踩碎了分,身后也没能熬过去,和斐氏在阴阳路上搭了个伴,也算是共患难了。
朱阔是在颜惜墨离开两天后赶到的京城,他一路上虽然拼命赶路,却无奈的收到了吴国贼帅给他的情报,说两人当日斗到坠江,实是有人暗算,吴国那边的他已经清理干净了,周国这边的让他自己搞定。兹事体大,他不得不调转马头回去查证,就这样路上被耽搁了几天的时间。
等他进了京,定国侯府被袭一事已经在云淡风清中随风而逝。
定国侯出事那天京兆尹何宽,因大理寺左丞李庭光惊马纵市一案耽搁的晚了些,他到时,之前接了信匆忙来调衙卫的斐二郎神色难看的对他说府里没事,连大门都没让进就把他和巡京卫的史都尉给撵了回去。
所谓民不告官不究,苦主都说没事了他和老史两个也只能无奈相视一笑,各自离开。
定国侯府这事虽说只起了个小石子投进水里那么大的波澜,可是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的该知道的地方都知道了。
皇帝哪自是不必说,京城里就没什么事能瞒得住他。护国公府也因为林书岚的关系得到了消息。
林书岚得了消息的时候,摇着扇子半眯了眼睛,自家师弟这媳妇娶的好啊,看这雷霆手段,再看斐家又怒又恨又不敢张扬的模样,真是大快人心。
周睿景与俊生各自伺坐在他的两旁,俊生听完这个消息有些怔忡,娘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回府?周睿景则是在心里暗自对这颜氏起了戒心,想想当年她在朱家村的样子,从来都是幅温柔娴雅的模样,何曾有过如今这等bh,可见人不可貌相!由母及女,周睿景想起叶小八那小丫头心里又摇了摇头,原来这小丫头的bh是有遗传的。
“函诚,你父的归期不远矣。”林书岚做高人状的对俊生说了句话。
俊生满面激动的就差跳起来,“真的?”
林书岚满面高深莫测的开始装,“当然是真的,为师何曾骗过你?”
周睿景在心里对迟钝的俊生和爱装的师傅表示相当的鄙视,去寻护国公的颜氏都回来大闹侯府了,不正说明护国公离此不远了吗?一个是真傻,连这点事都想不透,一个是爱装,用这种浅显的事情来装高人。
林书岚满意的享受俊生的崇拜眼光的同时,也没漏过周睿景眼中一闪而逝的鄙视。所以这货的偏心病又犯了,给两人同时布置抄书的作业时,俊生抄的是“论世”周睿景抄的是“世说”。
“论世”厚度二十五页,乃是名士“闲云先生”精心修订、手抄的精华版本。而“世说”乃是由大周经史阁编订,坊间抄录的平装版,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