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亲王府是一个大四合院的格局,由多个四合院纵深相连而成。院落极多,有前屋,后院,正院,西院,正院,偏院,跨院,书房院,等等。院内均有抄手游廊连接各处,后花园处,也在不同的景致处设有观景阁,例如园子中的莲花池处,就设有一个两层阁楼,一楼放的软炕桌椅,又设有屏风花瓶古董摆设,二楼则摆了瑶琴,文房四宝等。这阁楼的名字也应景,为莲心阁。
因着硕亲王父母已逝,硕亲王及雪如居正屋,正中间的为堂屋,两侧两间像堂屋开门,又行成套件,为一明两暗的格局。堂屋多用于家人起居,年节祭祖用,两侧为卧室。东侧为尊,雪如就住在这儿,西侧本该是偏房侧室居住,但是雪如福晋不想翩翩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就给了她们一人一处院落,眼不见心静。
然而,自从府里来了翩翩跟吟秀,这正屋冷寂不少,雪如这心就跟这正屋似的,空落落的。想着翩翩不仅生下王爷的血脉,还好好的,这心越发冰凉。她原以为翩翩,吟秀之流,没什么心机本事,自己也不曾正眼看待她们,只一心做那贤惠人,等着王爷回心转意,就是这次设计她们二人,她也没细细安排,想着,那偏院都是自己的人,怎么可能逃的掉,可是,如今,那小蹄子不仅生了个儿子,还保了吟秀,昨个王爷还说,若是吟秀生下孩子,就抬为侧福晋。
“姥姥,你说,我是不是老了,丑了。”雪如轻轻的用手蹭着自己的脸颊,不确定的问道。
秦姥姥见雪如如此,只觉得自己心都碎了,当年那个天真可爱的福晋,脸上也沾上了愁容。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当初就该拼着老命将药灌下去,侧福晋不过是一句话,自己怎么就害怕了,退缩了,怎么就这般没用。
“福晋,快别这么说,你还是那般好看,就是这份气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侧福晋跟庶福晋不过是以色示人,哪里能长久。”
“姥姥,你不懂,王爷变了,他变的冷酷无情,变的这般的陌生,他看不见我独守空房时候的悲伤,听不见我心中绝望的呐喊。如今的他,一门心思沉醉在温柔乡里,忘记了当初的誓言,忘记了我们的山盟海誓。”一串清泪留下,是酸也是苦,一年来,她流的泪比之前加起来还多,为她苦命的女儿流,为王爷流,为当初的美好流。
“福晋,王爷不过是一时所惑罢了,那翩翩跟吟秀都是戏子出生,惯会蛊惑人心,王爷那般正直善良,哪里是那两个妖精的对手。福晋,这会儿,只有你能将王爷救出来,您要是放弃了,就等于亲手将王爷推入火海,送到别的女人的怀里。福晋,振作点,为了王爷,为了格格大少爷,为了您自个儿,这会儿也不能放弃啊。”秦姥姥绞尽脑汁安慰道。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却是叹息连连,这天底下,哪有不偷腥的猫啊,王爷待福晋几十年如一日,到了中年才纳侧福晋,也算好的,要如都统夫人雪晴那样,福晋还不伤心死了。
“姥姥说的是,我不能放弃,王爷还等着我拯救,那两个贱人不除,王爷就不会看到我,也不会变成原来的王爷,硕王府就不会变的完整而美好。”雪如福晋肯定的点了点头,将脸上的泪痕拭去,脸上全是坚定。
“姥姥,你说,这满京城,哪有戏子做侧福晋的,就翩翩跟吟秀两人的身份,做过通房就顶天了,王爷他,实在是糊涂啊。”想想,雪如心里就恨得不行。当年她跟王爷的恩爱,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如今,要看她笑话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想着上个月皓祥洗三,那些个夫人福晋的,话里话外的嘲讽,让她羞恼不已。
“福晋说的是,都是那两个狐媚子心大,不知足。福晋收留她们就不错了,这两个小贱,人还这般魅惑王爷,着实可恨。”秦姥姥同仇敌忾道。
“啊欠”正抱着皓祥小包子的翩翩狠狠的打了个啊欠,笑道“也不知道谁这么念我,看这啊欠打的。”
吟秀坐在床边的绣墩上,嘲讽道“怕不是念着姐姐,而是诅咒姐姐。上次,要不是姐姐帮忙,这会儿,我还不知掉被发配到哪个旮旯去了呢。”
翩翩看着皓祥将自己的小手拳着放在嘴边,用那粉嫩的小舌头,舔一下,又舔一下,可爱的不得了。
这小孩子就一天一个样,刚开始还像个小老头,包子褶儿,如今白白嫩嫩的,好看的不得了,翩翩是越看越爱,满腔母爱,全在皓祥身上。一不小心,看皓祥又走了神,吟秀说了些什么也没在意。
吟秀泄气的停住了嘴,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到,要是自己的孩子也这般可爱就好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吟秀更将雪如福晋恨的不行,要不是这侧福晋挺了过来,她怕是有苦说不出,这孩子也保不住。
不过,就算拼了性命,她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福晋那个贱人有好日子。
“吟秀妹妹,我想着,待出了月子,就恩典这院子里的丫鬟出去配人,这女人的美貌易逝,这花样年华耽搁了,日后怕是不好说人。咱们硕王府一项仁善,咱们也不能坠了这王府的名声。正巧,十五号就是皓祥的满月,也有了由头将她们配出去。”生完皓祥后,她立马又吃了一粒凝香丸,又用水化了半粒喂给皓祥,绕是如此,这身子还是疼的厉害。皓祥刚出生的时候,也瘦的跟猴似的,声音也小的可怜。
这吟秀也是一路摸打滚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