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太太本姓邹,曾经也是地地道道的大家闺秀,后来,因为时代的变迁,他们一家也在时代的洪流里逐渐没落校园全能高手。
再后来,老太太嫁给了一个知识分子,并与那个知识分子生了个儿子。
本以为就这样平淡的度过一生,也不失是个好事,却怎想有遇上了那个动乱的年代,在那动乱的年代里,他的丈夫因为一些问题而受到了迫害,早早的离开了她和他们的孩子。
在老太太的丈夫去世之前,这个家的所有收入本都是靠着她丈夫的收入维持,丈夫忽然离去,留下老太太和自己患有小儿麻痹的儿子,一开始都不知该如何在那艰难的时代里生存。
不过老太太虽是大家闺秀出身,但却也算是坚强,在丈夫离开她和他们的孩子之后不久,邹老太太便开始靠着捡破烂和变卖一些娘家留下来的嫁妆来勉强维持生活。
就这样,邹老太太与她的儿子相依为命一过就是几十年,直到最近,邹老太太再也没有力气去捡破烂了,于是通过街坊的帮助,批发了一些非名人的字画,再加上一些曾经出嫁时陪嫁品里一些还没有卖掉的东西,来到夫子庙的古玩街上摆起了地摊,以此来维持着生计。
“对不起,老人家,我故意问的。”林艾雪听完了邹老太太的讲述,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赶紧道歉到。
蹲在地摊前面一直装作认真看书法对联的段玉衡,听到林艾雪的道歉,也是会心一笑。
至少段玉衡觉得林艾雪并不是像其他那些富家千金一般,不仅对世间人情没有任何的认识,而且对很多人间苦难,贫苦大众的困苦遭遇无动于衷。
至少林艾雪是一个有着同情心的善良的女孩,仅凭这一点,就比很多富家千金要强。
“没关系,小姑娘,其实我觉得我的生活还是挺好的,富贵荣华经历过,人间苦难也品尝过,人生在世,各种滋味都体会了,至少我这一辈子是丰富的。”
邹老太太听到林艾雪的道歉,伸出皱巴巴的手擦了擦发红的眼睛,笑着说道。
这让一直留意着林艾雪与邹老太太对话的段玉衡心中也是充满了无尽的感慨,可能这个邹老太太没读过什么书,甚至可能大字都不识几个,但在面对人生的苦难和生活的贫穷面前,却有着很多人所没有的坚强与豁达。
在面对生活的变化,人间的富贵荣华与贫苦艰难面前,邹老太太所表现出的这份豁达与洒脱,就是古时的大隐士陶渊明也不过如此吧。
段玉衡不仅想起,千百年来,像邹老太太这样有着很高的心性,面对世间百态有着无限宽容的普通人不知还有多少,虽然他们都被历史那滚滚洪流所淹没,但却从未断绝,这是属于民间的智者,属于百姓的大仁。
“主人,这幅对联可否全部展开一观?”
就在段玉衡心中感慨万千的时候,蹲在段玉衡身边的戒灵梦璇玑忽然说道。
段玉衡听到梦璇玑的话之后,就已经回过了神,抬眼看了看蹲在自己身边的梦璇玑,看她一脸认真的表情,心中明白,看来还真是看到宝贝了。
“邹奶奶,您能帮我把这副对联全展开吗?我想看看全副。”
段玉衡说着,便站起身来,一边朝着朝着邹老太太说道,一边将抱在怀中的蛐蛐罐子,递给了林艾雪。
“行啊,你抓住轴,我来扯。”邹老太太也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说着,便一手抓起一个挂头,缓缓将两轴看上去有些陈旧破败的对联缓缓展了开来。
两幅对联被缓缓扯开之后,两行虽称不上苍劲,但却很是飘逸灵动的毛笔字展露在了段玉衡的面前。
而林艾雪看到对联被展开,也凑了过来,看着对联上的字读道:“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愁思落谁家。嗯,这一对联给人的感觉好生伤感,让我都觉得有些想家了。”
“呵呵,那证明这对对联的作者是成功的!”段玉衡听到林艾雪的话,笑着调侃了一句。
而梦璇玑此时,却已经来到了这幅联的下联那副面前,在题着印的位置仔细地辨认了起来。
看到梦璇玑在辨别这幅对联,段玉衡知道是自己装模作样的时候了。
于是,在与林艾雪开完了玩笑之后,段玉衡两只手拿着对联的两个轴,眼睛望着两幅对联,装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过好在梦璇玑没有让段玉衡装很久,大概只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梦璇玑便抬起头冲着段玉衡说道:“主人,这幅对联是明末清初的王了望写的没有错了。当时我跟随之前一个主人的时候,见过这个人,那时候这个人正在做陇西知府,而这幅对联无论从字迹,还是用印来看,都可以确定是他在做陇西知府时候所作的。”
段玉衡听到梦璇玑的话,心中就是一喜,这王了望他虽然没听过,但是明末清初这个时期他还是知道的,那个时候正值朝代更迭,大师辈出,那个时候的东西,不管怎样也都算得上是古董了,再加上那么个时代背景,这幅对联应该价值不会低。
“邹奶奶,这幅对联我很喜欢,您给我个价儿吧。”段玉衡心中有了计较,便打铁趁热,向邹老太太问起了价格。
不过,还不待邹老太太开口,就听林艾雪朱唇轻启,缓缓道:“玉衡,我记得你是来帮我挑对联的吧?怎么成了你自己买了?”
听到林艾雪的话,段玉衡心中一颤,懊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