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又住了将近一个星期,乔景年实在是住烦了,再也忍受不了医院的那股來苏水混合着各种药水的味道,吵着要出院校园全能高手。
靳司勒拗不过她,请示了教授,便将她领回家调养。
经此一病,乔景年性情也似乎变了一些,成天安安静静地,很听话地在家里将养身子,唯一让她受不了的是每天不得不喝着各种各样的补品甚至中药。
江辰逸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端着药直蹙眉头,黑糊糊的一碗汤水,老远都能闻到刺鼻的怪味。
“乖,捏着鼻子一口喝下去。” 靳司勒在一旁一边督促一边哄,一手拿着水果一手拿着糖,只等她灌下去后给她润喉咙用,发现他來了,百忙中打了一声招呼:“來了,先坐一下。”说完,丢下他又去连哄带骗去了。
乔景年当真十分“乖宝宝”地捏着鼻子,仰起脖子灌了下去,说真的,听着从她喉咙里发出的汩汩的声音,连江辰逸都觉得口中发苦,真难为她一滴不剩地喝进去了,看來还是靳司勒驭妻有方,换作是他,她才不会这么听话。
“好苦。”女人龇牙咧嘴,又是吐舌头又是哈气,靳司勒连忙将一块糖塞到她嘴里,顺势拍了一下她的头:“真乖,沒事了。”
她眼一挑,“什么沒事?又不是你喝,苦的是我,你当然沒事人似的。”那语意与其说是发脾气,倒不如是在撒娇。
“靳少,完了吗?”
江辰逸坐在沙发上,视线一直不肯落在两人身上,却做不到充耳不闻,该死的女人,她是存心做给他看还是说给他听?
话一出口,他却后悔了,也许他应该冷眼旁观,最好是淡定自若才对,可是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这对男女当着自己的面秀恩爱,更令他愤怒的是,他仍然介怀的事实。
江辰逸,这个女人已经不值得你为她牵动哪怕一丝一毫的感情,别再给她侮辱和打击你的机会了,他暗暗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谈笑自若,“大嫂气色好多了,看來恢复得不错。”
“是啊,之前把我吓坏了。”靳司勒拖着娇妻的手一起坐下,“所以想带她出去走走,急着叫你來就是为了这件事。”
乔景年抬起头征询地看了他一眼,事先他沒透露一点口风,不明白出去走走是什么意思。
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靳司勒含笑解释:“香港总部那边有个年会,想带你一起参加,顺便散散心,前两天还怕你身体不适合舟车劳顿,现在看來沒必要担心了。”见她动了动唇,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许说不去。”
一缕酸气从胃底翻涌上來,连牙齿都似乎涩得不行,江辰逸干笑一声:“你有什么交待的,尽管开口。”
她的鼻子长得很俏皮,鼻尖微微上翘,越发显得神气活现的,他之前也喜欢时不时地捏一下,曾经以为这是自己的专利,沒想到另一个男人似乎也有此好,而且当着自己的面做,最可恨的是她居然乖得像一只猫,任由别的男人亲抚,真是下作!
可能是太气愤了,他竟然忘了人家是夫妇,再怎么亲热也是应该的,倒是他在一边吃干醋,有些不地道,也沒资格。
“找你來就是为了说这事。”靳司勒赞赏地冲着他点点头,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那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已经交待下去了,老三老四老五留下來帮你,如果他们不听话,尽管告诉我。”
江辰逸挑唇,颇为自负地一笑:“放心,这边有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靳司勒在香港的住宅位于浅水湾,这里是香港最高级的住宅区之一,无数别墅豪宅位于海湾的坡地上。
浅水湾海滨浴场更是游人必至的著名风景区,來的第二天他便带她出海,虽然已是深秋,这里的海水果然是冬暖夏凉,人在水里一点也不觉得冷,令她玩得很是尽兴。
一连数天,他带她去了很多地方,香港是个购物天堂,最大的购物中心自然是要光顾的,几大知名的珠宝行更是不能不去的地方,他给她买珠宝的气势简直是一掷万金,那些导购小姐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后來,她实在看不下去了,笑着制止:“够了,可以用武装到牙齿了。”
结果,靳司勒很认真地对她说:“这些珠宝你留着,以后急需的时候可以变现。”
她不以为然,玩笑道:“有了你这个提款机,我还变什么现呀,连卡都不用,只需叫一声:芝麻开门,钱便哗哗地掉出來。”说完,连她自己都不觉大笑起來。
“终于会笑了,真好。”他摸着她的头发,一脸欣然,乔景年这才记起,自从嫁过來,自己的确是很少笑,更别说开怀大笑了,看來,出來转转还是有用的。
过了一把内地豪客的瘾,然后便是领略香港文化或是情调的地方,譬如香港有几大世界之最,什么最古老的登山缆车,最大的海洋公园……不过她超爱坐着最古老的有轨电车穿行在城市中的感觉。
那个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了,街道上依旧行人如炽,电车缓缓地向着不知名的前方行驶,发出叮当叮当的声响,很有一些怀旧的况味,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江辰逸,如果坐在身边的是他,她可以伏在他的膝盖上看风景,如果困意來了,她会就此睡去。
“在想什么,嗯?”靳司勒忽然凑近,审视地看过來。
她略略一惊,将某人从脑海里赶走,掩饰地低了头:“沒什么。”
香港就那么大,沒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