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厕不过是打扯,两个人立在巨大的镜子前冲洗打理,乔景年安心等着林乔乔开口重生末世之后。过了半天,忽然听见身畔一声轻叹:“你和她真的很像。”乔景年抬起头发现林乔乔从镜子中紧紧地盯着自己,便试探地问:“纪晓芙吗?”
“是。”林乔乔收了视线,就着水很认真地洗手:“景年,你觉得我对你如何?”
乔景年略感诧异,还是照实回答:“不错啊,怎么啦?”与林乔乔算不上至交,但在市一中,自己本来个性张扬不招人待见,加上江辰逸存心往死了整她,除了乔乔真的没有人肯为她说句话,更别说两边斡旋不遗余力了。
“景年,是朋友我才这么推心置腹。这个圈子的人谁都知道江辰逸心里只有纪晓芙,以前的江辰逸吃喝嫖赌劣迹斑斑,自从认识了她,他整个人都变了,再没有胡闹过。”林乔乔顿了顿,咬了咬唇继续道:“景年,我是怕你受伤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乔乔是善良的,她不愿意说得太白,怕伤她的自尊。可是,这些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实在伤不着,但人家的好心总是要感念的。
便笑了笑:“我明白,乔乔你放心,我知道分寸。”洗完手,抽出纸巾边揩边随口一问:“那怎么一直没见纪晓芙。”
“死了怎么见?”
林乔乔的声音轻飘飘地传过来,令她大吃一惊:“怎么死的?”
“自杀。”林乔乔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热恋中的人怎么可能自杀?乔景年直觉不对,但乔乔明显不愿深谈,别人的事她也不想过问。
“两个活着的人争,谁胜谁负还真说不准。可现在她死了,在他的心目中留下的全是美好的回忆,你怎么打得败?”
乔景年知道这话一半是说给自己听的,但对林乔乔本人来说,不也一样吗,不然人都走了这么多年,她近水楼台的却还没能如愿以偿,也怪可怜的。
便挽起林乔乔:“好了,他们也等急了,我们回去吧。”一边走一边暗忖,一直以为江辰逸和林乔乔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曾想还有这么多故事,可是,乔乔的心思谁都看得出来,江辰逸打算就一直这么让她痴等着?
丁三平有事先走了,送她俩的任务落在江辰逸头上,林乔乔坐在他旁边的副驾位上,他很体贴地帮她系上安全带,这才漫不经心地瞥了后面的她一眼,嘱咐一声:“把安全带系好。”
车速不紧不慢,林乔乔别过头来问:“景年,男朋友没跟着一起回来?”
“看她的样子哪有男朋友,那泼辣样谁敢要?谁娶谁倒霉。”不等她回答,江辰逸毒蛇吐信,气得她差点冲口而出:那你别死皮赖脸地要娶我呀。
幸亏她忍住了没说,不单是林乔乔在场,即便她不在,话一出口,准会招来更恶毒的言语:“我娶你不过是向大家证明:乔景年再傲不还是臣服在我江辰逸的身下。”
她才不给他侮辱自己的机会。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景年,别听他的。”林乔乔横了他一眼,“我帮你介绍一个,可惜我哥哥已经结婚了,不然让你当我的嫂子。还有谁呢?”她歪着头想了一会,一拍椅背:“靳少要回来了,到时我帮你们牵线,你们真的很配,不骗你。”
乔景年依旧没有开口的机会,因为江辰逸抢先将一盆凉水泼了下来:“靳司勒的女人从来不超过20岁,乔乔,劝你省省吧,免得有人伤了自尊。”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也是牙尖嘴利的,怎么一碰到这个挨千刀的,吃亏的总是自己,索性偏了头欣赏窗外的夜景,只当没听见,这种人,你越是理他越是来劲。
这时手机恰好响了,乔景年从包里掏出来一看,脸色一喜:“庭玉,怎么现在有空打过来?”
“醒了却赖着不愿起床,想起你那里正是夜色当空,突然好想你,怎么样,没打扰你吧。”人如其名,连声音也是,温庭玉当真是温婉如玉。
乔景年刚刚被某人连讥带讽,正欲一雪前耻,便故意压低声音埋怨:“有什么好想的,天天打电话来,也不嫌烦。”
“你突然去那么远,又孤身一人,我当然不放心,作为你的闺蜜,一日一问候还是有必要的,景年,不许烦噢。”
听着他略带夸张的甜言蜜语,她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喂,我是回祖国的怀抱好不好,当年去贵国那才叫远渡重洋。还有,什么叫孤身一人,我爸妈都在这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什么叫贵国?人家只不过是美籍华裔,这么快跟我划清界限,伤心了。景年,我要马上飞过去,不然你准把我忘记了。”温庭玉的一张嘴巴生来就是哄女人的,她如果不是太了解,只怕早投进他的怀抱了,乔景年继续拿他当挡箭牌,故意娇滴滴地唤了起来:“庭玉,你别过来啊,我可不想见你。”
里面的人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紧张兮兮地问:“景年,你的声音好怪,不会病了吧?哪里不舒服,不然我过来陪你看医生?”
靠,她好不容易装一会温柔,居然被他以为有病。乔景年哭笑不得,里面传来螅螅蜶蜶的伴随着女人隐忍的娇喘,这家伙,乔景年暗啐了一口,娇笑一声,一语双关地说:“温先生,你这么忙,我可舍不得你辛苦,挂了,拜拜。”
“还说没有男朋友,聊得这么亲热。”林乔乔竖着耳朵听完,笑道。
她矢口否认:“乔乔你别误会,真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