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年眼睁睁地看着他决然而去,一种难以言状的恐惧袭上心头,是不是,这一次,她伤他太狠,恐怕再难挽回他的心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公司的,人坐在办公室,却压根沒心情做事,明知道这样枯坐着实属罕见,不止是琳达,外面一众下属的眼风已经在兴奋地打架了,她却沒办法让自己静下心來网游之天下无双。
以前不是这样的,天大的事,只要一进入工作便可以抛诸脑后,所以,她常说拼命工作是疗伤止痛最好的办法,现在似乎也不灵了。
《忐忑》突然唱起,她的心随之一震,抬腕看了一眼,时针恰好指在十点的位置,操起手机一看,果然是他的來电,右手大拇指搁在绿键的上方,好半天不敢按下去。
不用猜,肯定是他催办离婚來了校园全能高手。
最后心一横,对准红色键猛地一戳,紧接着按了关机。
“总监,这人怎么惹您了。”琳达正好拿着一份文件过來请她过目,早就看出她不对劲了,既是关心也是试探地问了一句。
她一摆手:“一个讨厌的人。”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來,琳达手快,拿起來一听,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未來姐夫,找我们总监吧,她在,好的,我让她接。”乔景年在一旁拼命摆手使眼色,人家哪里看得见,将电话往她面前一送,做着鬼脸:“电话。”
“喂。”
她只得接过电话,摆手让琳达出去了,才简短地吐出一个字。
“我在区民正局门口,你什么时候到。”
看來他这次是铁了心了,乔景年支吾两声,迅速找了一个理由來搪塞:“因为好久沒來上班,事情很多,可能要晚一点才有时间,不如……”
“这不像你的作风,何况也耽误不了你太多时间,现在离婚很容易的,还是不要拖了吧。”她的心思被他一眼看出來了,不等她说完,便打断她,压根不给她拖延时间的机会。
“不是,妈妈找我有点事,我……”
情急之下,她又找了一个理由,却被他再次打断:“是妈妈找你有事,还是你拿妈妈做挡箭牌?乔景年,别闹了,來吧。”
乔景年被逼到了死角,牙一咬,离就离,难不成离开你姑奶奶不能活了,还说什么风格,明摆着是在嘲笑她拖泥带水,好,我就抽刀断水给你看。
“行,我回去拿了户口本就过來。”
“不用了,我回去整理私人物品的时候,顺便拿來了,你直接过來就成。”
呵,这是不给她一点喘息机会的势头啊,乔景年总算知道,男人变了心,会是多么的绝情。
她是典型的鸭子死了嘴巴硬的那类人,所以,当她出现在民政局门口的时候,那气势绝对不输他半分。
乔景年头昂得高高的,挺着胸,像是來视察的:“进去吧。”
离婚大厅和结婚大厅正对着门,左厅一色的红凳子,看着就喜气;右厅以蓝色为主,很宁静。
沒想到离婚的比结婚的还多,两个人取了号并排坐着等。
“我找了房子就搬出去。”气氛太压抑了,而且一直不说话显得很沉重似的,她扯开唇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江辰逸偏头看了她一眼,“不用,你住着吧,我可以住宿舍。”
“也是,住宿舍多好,吃穿住行都有前小姨子侍候着,是不是特舒服?”乔景年强迫自己云淡风轻地笑,以示自己绝不在意。
他的笑才是真正的淡然自若,“那个,我忘了告诉你,小喧子马上会调到通讯连去,女孩子大了总得学点一技之长,说起來还要谢谢你的提醒。”
“别呀,小喧子要是知道了,止不定怎样恨我呢,再说,你身边沒人照顾也不行啊,还是多留两年吧,反正她还小。”明明松了一口气,偏夸张地为他着想起來,“江辰逸,我以前呢,就是一说,你也别当真……”
他轻轻地捅了一下她的腰:“到我们了。”
乔景年蓦然住了口,刹那间,脑子突然一空,心像被人猛然扯了一下,那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25号來了沒有。”
工作人员好像喊了几遍都沒人响应,提高了声音。
“來了來了。” 她使劲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乔景年,不就是离婚吗,沒什么大不了的,越是难受越是不肯表现出來,便大声答应着,一路小跑过去,回头催促他:“快点,磨噌什么呀。”
“看样子是你主张离婚,这么积极。”工作人员玩笑着,从江辰逸手中接过户口本结婚证,打开一看,不由蹙紧眉头:“才结婚四个月不到就要离婚,想好了沒有?”
两个人异口同声:“想好了。”
她其实还指望工作人员能调解两句,结果人家只是摇摇头,便例行公事地询问有无财产分配之类的问題,两人是协议离婚,既无财产纠纷,也无子女拖累,所以,不到十分钟便办好了,红本本换成了绿本本。
出來的时候,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车子停在停车场,离大门口有一段距离,他伸出手:“把车钥匙给我,我去帮你把车子开过來。”
“不用,都离婚了还献什么殷勤,留着给别人吧。”乔景年还是带了情绪,甩出一句,冲进了雨中。
这么多年了,她习惯了所有的事一个人扛,好不容易嫁了他,也被他宠出很多毛病來,是时候回归原点了,其中重要的一条恐怕就是自力更生了。
“你和老江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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