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不争摇头道:“难得无事一身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又怎么会闷?”
于是萧延意也只好作罢,不再重提让魏不争重新回朝的话。
只是二人之间,似乎就是在什么地方卡了壳,总也不似萧延意曾经以为的那样,萧延意为此愈发地惆怅了起来。
转瞬,大婚便也已经是过了多半年的时间。
魏不争这一段时间,时常会白天出宫一阵,但日落前就回来。
萧延意只当他在宫中待着无趣,出去转转,也从不多问,直到有一日,魏不争回来却是拿了个几个册子,等到晚上两个人准备歇下时,才递给了萧延意看。
那是几本户籍登记的册子,特别在某些页码里夹了纸条。夹着纸条的页里,俱是些青年男子的户籍,萧延意看着发愣,不禁抬头问道:“伯钺,这是什么?这些人有什么问题么?”
魏不争似是有些不自在,只盯着册子问道:“你觉得哪个身份合适些?这些人有的是失踪,有的是暴病,但还都没登记入册,年龄都是适合的,历史也很干净,就不知道,这身份上,是商贾人家的好些,还是官宦之后妥当,若只是普通百姓家是不是有些太低微了?”
萧延意听得更加困惑了起来,放了册子,忍不住蹙眉问道:“伯钺,你这说的都是什么?是他们想当官,还是想考举,求到了你么?”
魏不争抬眼望着萧延意,有些艰难地说道:“尚悦殿下在咱们大婚之前都与我说了,嗯,说过你与阿玦的事……说是找个合适的时机……可他总要重新有个身份,否则,即便是,即便是……面……首,也决不能说是吐谷的小王子……如今,也是半年有余了,也该是准备着……自然要先找个合适的身份……”
萧延意愣愣地看着魏不争,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惊道:“伯钺,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谁说,我……我要让阿玦入宫?”
魏不争见萧延意如此,反是安抚道:“芫芫,没关系,我懂……尚悦殿下同我都说了,许多事都是阴错阳差,才成了后来的样子,你也是莫奈何。只是那时,你已经对外说了咱们大婚的事,不好出尔反尔,且阿玦那样的身份也定是做不了这驸马,我并不觉……不觉这样有什么不好,你选定了身份,咱们找个日子把他接回来便好。”
萧延意听了这话,却是怒而起身道:“伯钺,你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觉得,我心里还装着别人,便能嫁给你么?是,所有的事都是阴错阳差,若非是四十七年那事,又或者我不曾失忆,也许我心里那人便始终会是阿玦。可是,发生过的事,又怎么改?从你接我回来的那一天,所有的事,就再不可能一样了。我已经心里有了你,纵是想起以前的事,我亏欠阿玦再多,又如何让我把你忘了?你若有这本事,不如也学阿玦,干脆给我种下个蛊吧!”
魏不争讷讷看着萧延意,有些不安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还有什么不明白?伯钺,我与阿玦早就说明白,过去的那些事,根本就不可能再回去,我想共度一生的人,如今只是你。我既然嫁了你,就再没想过还要有别的什么人。你这样说,哪只是不信我,更是辱没了你自己!”
魏不争眼睫一颤,似是有些不信道:“芫芫,我不愿你因为怕我……”
萧延意见魏不争还这么说,这下更恼了起来,一甩袖站起身就往外走。
只是她脚步才迈出去一步,却觉腰身忽地一紧,一双长臂,在背后将她环住,紧紧地揽进了怀里,萧延意还要挣,魏不争的声音却在耳边,带着丝颤音道:“芫芫,我……好高兴……”
萧延意鼻子蓦地一酸,再也持不住,转回身,一下子扑进魏不争的怀里,委屈道:“从我回朝那天,你便总说面首,面首,到你当了驸马,你还要给我找什么面首,我在你心里便是这么个三心二意的人么?”
“不是……”魏不争抱紧了萧延意,在她耳边轻叹。
萧延意又是不依不饶地捶了魏不争几拳,才是又心满意足地靠回他的怀里,哼道:“你竟是疑我这么久都不说,若非阿玦还有这么个身份的问题要我定夺,是不是你干脆就把他接回来也不告诉我?”
“其实我又怎会想如此……只是怕你后悔……怕你伤心罢了……”魏不争蹭着萧延意的脸颊,幽幽地说道。
萧延意仰起头,看着魏不争,一字一句地说:“伯钺,我又怎会悔,我只怕是你不甘……”
萧延意的话还没说完,魏不争的吻便已经覆了下来,把她所有的话全都堵在了唇中。
这是一个如此急不可待,而又压抑着太多忍耐的吻,萧延意几乎被这个吻窒息住,不能呼吸。她身子软绵地倒在魏不争的怀里,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只想在永远窝在这个怀抱中再不出来。
这个热烈的亲吻,渐渐变得缠绵了起来,魏不争拥着萧延意的身子,缓缓地倒进了床榻里,唇一点点从萧延意的唇角,摩挲到耳边,之后又缱绻地蹭着脸颊,埋进了她的颈窝……
萧延意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也变得滚烫了起来,无意识地便伸手揽住了魏不争的脖子。
魏不争的声音有些迷离地在萧延意的耳边响起,只反复地似是呻吟般地唤着她的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二人的衣袍便都松了开来,魏不争灼热的手紧贴着萧延意的肌肤,似是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