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祁老太医这么一说,连原本不甚在意的萧延意,也有了几分好奇校园全能高手。
“是,不过老臣对此并不精通,也只是依着脉相妄加揣测,未必做得准。”祁太医恭谨地答道。
“何蛊能让人忘了事情,这我倒是从未听过?”魏不争微眯了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一般。
“老臣倒是听说过,这世上有一种蛊叫做忘尘蛊,中此蛊之人,若是不得种蛊之人解蛊,终其一生也是想不起前尘之事了。”
“啊……”萧延意惊地张大了嘴,“这,这,何人与我有这样大的仇?而且,这巫蛊之术该不是我中原人精通的事物吧?我还曾得罪过什么外族的人么?”
“公主若真是中了您说的蛊,可与凤体康健有碍?”魏不争却是没接萧延意的话头,对老太医问道。
“据老臣所知,倒是无碍,而且以刚才所诊之脉相来看,公主脉相平稳有力,除了体质上略有些畏寒之外,凤体十分康健。”
“那便好,祁大人,您识得的奇人异士不少,若是有机会也帮着打听下可有会解此蛊之人。”
“老臣定会尽心竭力,为公主寻找能解蛊之人,只是,依老臣所知,自凡特殊的蛊,好似总是要种蛊之人亲自才能解得,旁人再如何精通,也去不尽根儿。”
魏不争稍一蹙眉道:“那有劳祁大人了,您先下去吧。”
萧延意见魏不争自从听说自己中了蛊之后,似乎神思便有些恍惚,此时一张英气的脸庞上又仿若罩了层寒霜一般,让她看得心口一颤,可是偏生这张俊朗的面孔上,添了这份冷峻之气,又是显得更多了几分魅力。萧延意只觉有些移不开目光。
“公主?”好一会儿,魏不争似乎才是意识到萧延意正看着自己发呆,微黑的脸上又是飘上一抹清浅的红晕,唤着萧延意问道:“公主可是有话要问微臣?”
其实,没话的。
萧延意也不知怎么一时间对着魏不争失了神,但是此时却又不能不答话,仓促间想起魏不争的若有所思,便是问道:“我只是在想,将军是否知道我以往在宫中时可得罪过什么外族的人,让他对我如此记恨。”
“臣也并不是特别清楚,之前臣始终在边关镇守,并不时常回京,是以对公主的事了解的并不多。不过,若是说到外族之人,尤其是精通巫蛊的,臣却又想起一个传言。”
“哦?!”萧延意原本也只是随意一问,不想却被这话勾起了几分好奇,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静候下文。
魏不争却是露出几分为难之色,好一会儿才是讷讷道:“臣听闻,当年曾有个苗疆的小王子来京中为先帝献寿礼,对公主一见钟情,扬言定是要娶公主为妻,公主……公主好似不仅是拒绝了他,还羞辱了他一番。据说,他走时好似精神有异,仍是一直絮叨着今生定要娶公主为妻。今日祁大人说起公主中了蛊,臣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他。一是,苗人最通蛊术,二是,他若有心于公主,总是得让公主忘了以前拒绝过他的事,才能卷土重来。”
萧延意听了这话,面上有些窘,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听说这样的事,总是无法太过泰然,可是既然提起,也不得不追问下去,“那此人现在何处呢?已是至少三年多过去了,若真是他种的蛊,或许他也已经不计较当初的事,愿意尽释前嫌,为我解蛊呢?”
“臣这就着人去找他。”魏不争听完这话深深地点点头,一弯身行了个礼,匆匆而去。
萧延意望着魏不争英挺的身姿消失在懿祥宫门口,忽然觉得他身上的青色袍子十分的养眼,竟好似有些看不够一般。
左右是无事,萧延意便拉着安排给她的宫女打听着宫中的事,只是,这些宫人也不过是进宫一两年的时间,之前的事却是也并不知道的。萧延意对此并无太多的失望和意外,当初魏不争找到她的时候,便也是说过,三年前吐谷人血洗皇城,皇宫内外除她之外无一人幸免。这会儿真要是有个当初就在先帝身边伺候过的老宫人,倒是活见了鬼了。
萧延意原本想知道的,也无外是这三年来京中的事罢了。倒不想,小宫女们一个个说起这个俱是眉飞色舞了起来,原因不过是这三年来朝中内外事务都是魏不争一人操持着,清除吐谷余孽,光复大宏江山,扶持幼皇帝即位。在他们口中,魏不争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简直就是个忠肝义胆、侠骨柔情、铁血铮铮天上人间再无第二的好儿郎。
看着小宫女们因为兴奋或是羞涩而泛红的面孔,萧延意想起才认识了几日的魏不争,面上不知怎么也有些热了起来。
晚膳的时候,皇帝来了。姐弟俩一起吃了顿饭,到底皇上再如何少年老成也不过是个三岁的娃娃,许是血脉天性使然,到了晚上,已是与萧延意十分亲近了起来,竟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回宫安置,就与这个才认识的皇姐同塌而眠。
看着床榻边睡着的小皇帝,萧延意心中一时感慨万千,这几天里,她的生活发生了太大的变化,多得有些让她应接不暇。若说她适才方能适应了自己已经从一个普通的小家碧玉,一下子成了堂堂的公主,可是到了此时却还是有些没法适应,自此她的生命中将要担负起的那些责任。
朝堂政务还放在一边,此时此刻,她总是才深刻地意识到,从今往后,她将肩负起就躺在她怀中的这个孩子的教养和成长,虽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