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延意来不及打发跪着那俩人出去,也就只得让他们先站在一边网游之天下无双。魏不争进来行了礼,才要说话,一眼瞥见旁边立着的瑟瑟发抖的宫女和一旁的阿玦,颇有些诧异道:“公主,他们这是怎么了?可是惹了您不快?”
萧延意有几分头疼地草草解释道:“一些宫中花草摆放的事,我不是太可心,便找他们来交代几句。”
魏不争浓眉一挑,先是对那宫女道:“以后宫中一应事务,都须听命于公主,不得再擅做主张,若是再惹公主不快,仔细你们的皮肉校园全能高手。”说罢,又是瞥了眼阿玦淡淡道:“懿祥宫中的花草,你以后不用管了,你们俩先都下去吧。”
打发了那二人下去,魏不争对萧延意说:“公主,这些身边伺候的人,对公主的脾性喜好都还不熟悉,还请公主多担待一些,日子久了,公主不妨挑着伶俐的留下伺候,其余的打发了就是,微臣自会再捡着出挑的给公主送来,无需与他们动怒。”
萧延意倒是有几分赧然,原不是大事,只是自己心焦气躁,这会儿却是让人受了过,从不是什么颐指气使的性子,当下里不好意思道:“将军,本是我的不对,怪不得他们的,其实所有人伺候的都很经心。”
“公主能满意就好。”魏不争说,抬头看了眼萧延意,神色肃了肃又道:“公主,臣有个不太好的消息。”
“哦?”
“当日里曾扬言非公主不娶的那位苗疆小王子,臣派人去打听过了,听说回去之后不久就患了失心疯,有一日宫人没看住逃出去,坠崖而亡了。”
“呃……”萧延意一愣,总是一条人命,虽说此刻丝毫不记得此人,心中还是微微恻然,默了下才想起魏不争与她说起这事的意思,便试探着问道:“那将军的意思是说,我这蛊只怕是没人能解了么?”
“也并非是这样说,是否是那王子下的蛊,臣也只是猜测,也许还是旁人也未可知,是他的那条线却是彻底地断了,不过此次臣着人去问了这事,顺便倒是也让他们带回几个精通巫蛊的苗人,可以让他们试试看,能否为公主解蛊。”
“有劳将军费心了。”萧延意道谢。
“那臣先告退,公主有何吩咐可随时传唤臣,为了方便照顾皇上和公主,臣这些时日就暂且住在宫中了。”
萧延意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将军,您可知我小字是什么?”
魏不争一愣,神色有些窘迫地张了张嘴巴,却没出声。萧延意奇怪道:“将军不知道是么?”
“回禀公主,臣不敢对公主不敬。”
“哦,无妨,谁让我把以前的事忘了呢,在还没解蛊之前,只好先问问你们这些知道的人。将军若是知道但说无妨。”
“臣……以前听淑妃娘娘偶然提起过一次,公主的小字好似是叫……芫芫。”魏不争低声地说完,结尾二字似乎还微带着些颤音,却是把“芫芫”二字念得低回婉转,只说得萧延意心尖轻轻一颤,怔忪了下才是说道:“多谢将军告知了,那……您先回吧。”
魏不争一走,萧延意便又开始发呆。看来,虽然之前那五人与她亲近到什么样的地步,如今还不知,倒是能断定这郭长卿倒是的确与她关系匪浅。不仅是老先生也说过他们自幼就要好的话,一个公主的小字,连大将军这样位置,又与她萧家还算沾亲带故的人都念的这样战战兢兢,一个才及弱冠无官无爵的书生,却是喊得那样熟稔亲近,总是当初喊惯了的。
“郭长卿……至彦……”萧延意喃喃念道,心中不禁暗忖,即便当初自己桃花遍地,却也总会有个最钟情之人,如今看来,莫非那个人便是郭长卿?
心中虽是颇多不自在,萧延意倒是很快地做了个决定,过去既然没法改变,总也该弄清楚些才好,既是她当初与这郭长卿自幼就要好,想必,他总是知道她许多的事,如今既然姑母尚未请回,倒也不妨与这郭长卿探听些过去的事。于情史一事,只怕是姑母与她再亲厚,其中细节,也并不一定比当事人之一更清楚。
有了这层想法,萧延意给自己鼓了鼓劲儿,便起身往御书房走去。
功课已经讲了一半,小皇上见姐姐来了,十分的兴奋,郭长卿却只是淡淡一笑道:“公主似乎是迟了。”
“是,刚好有些事要处理。”萧延意不敢抬眼与郭长卿对视,说罢只是默默坐到了一边。
给三岁孩子讲的功课,即便是讲给皇帝听的,于萧延意来说,也到底是浅了些。可是这些原本耳熟能详的内容,听郭长卿又这样讲了一遍,萧延意却又听得十分兴致盎然,竟不觉丝毫无趣。
功课讲完,郭长卿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问道:“公主,微臣才疏学浅许是也教不了公主什么,不过祖父倒是嘱咐微臣,当年里公主离宫的时候,有些书本还没有完全读完,公主若是还有兴致,其余的书本微臣已经备下,您可以闲暇时看看,给微臣讲讲您的见解,若是尚有不通之处,微臣自会回去代为问过祖父,回来讲给公主。”
“多谢先生,其实以先生才学,想来,我有不明之处倒也不必请教郭老先生,请教您也是一样的。”
“公主抬爱,只要是微臣力所能及,微臣一定倾尽所能。”
“那现在我便有一些事想请教先生,不知先生可有时间?”
郭长卿融融一笑,“公主但说无妨,微臣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