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家里有没有什么丝线?我要用一下九界鸿尊。”乔莲藕见秦瑛要出去干活去,忙问道。
“你要干什么?哪有什么丝线,你要用针线的话自己到片兜里找吧,我走了,事情还多着呢。”说完,扛上锄头戴上草帽又出门了。
秦瑛人长得美,也爱美,平常干活都要戴一顶草帽上,上街碰到太阳大要打一把伞上,村里的媳妇都是长辫子,独她剪了短发,显得既干净利落又很有气质,平常一干完农活,就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妥妥贴贴,是远近闻名的俏媳妇呢。
乔莲藕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爸爸乔振轩一直和妈妈秦瑛感情很好,秦瑛能说会道又能干是一回事,另一个原因就是秦瑛会打扮、爱美,和其他女性截然不同,跟别的媳妇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男人碰到这种女人,心底里都会觉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哪里还会像其他混帐男人一样天天打她骂她和她闹别扭呢?疼她都来不及啊!
秦瑛出了门,乔莲藕跑到妈妈的屋子找来放碎布片和针线的竹制片兜,在里面翻找丝钱,但是没有找到,那几年家里哪有什么丝线啊,最多有几扣白色、黑色、蓝色的的缝衣线,比较细,不牢实。找了一阵,找到了一卷红色的缝纫线,乔莲藕将线折成几折,搓成了一根比较结实的细绳,从包里将河坝里捡到的鱼形石用搓好的细绳穿好了,挂在自己脖子上,从后面绑得结结实实,跑到镜子前面去臭美了一下,嗯,相当好看的,那鱼儿触在皮肤上,温润的感觉,像玉一样。
“走喽——”正在这时,院子外的大路上传来几声吆喝。乔莲藕知道,一定是伙伴们来约自己上山找牛去了,忙跑到杂物间背起一个小背篓,将镰刀放在里面,绑了一根绳子,跑出去会宋小山他们了。
一出了巷子,来到大路上,就看到一群伙伴在等自己。除了宋小山,还有几个人。乔莲藕一看,这些家伙,全都是自己小时候的铁哥们,熟悉得很。
那个长得有些矮,略微有些胖的叫周勇生,是个滑稽搞笑的家伙,外号“讨口子”,就是乞丐的意思,农村生的孩子都要取一些很贱的名字,大人们说那样才好养。
另外一个长得白白净净,浓眉大眼的叫周庆东,前世还是乔莲藕的堂姐夫呢,他年纪大一些,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了,初中读了就没读书了,在家里帮着大人干农活。
还有一个和乔莲藕年纪仿佛的女孩子叫周秀云,眼睛细长细长的,性格开朗,经常和乔莲藕一道下河去泡澡,水性了得,在水里像一条鱼一样。乔莲藕和她关系很好,俩人投缘得很。
还有一个就是堂姐乔云芝了,今年十六岁,也没读书了。
列位可能觉得奇怪,这个村子里的人怎么好像都姓周呢?莫不是周家庄?
还真是这样,这个村子里大多数的人都姓周,只有少数是杂姓,像乔和宋之类的姓就很少了。不过这村子不叫周家庄,而叫周家坝。山区地方,土地很金贵,只要那里稍微有块平坝,那地方的地名都要沾一个“坝”字,不知道的人一听,还以为有好大一个坝子呢,结果到了那地儿一看,到处是山,不过几亩几十亩的一个坝子而已。
宋小山见乔莲藕背着背篓出来了,一挥手,打了一声呼哨,说:“走!”一行人说说笑笑,浩浩荡荡地往山上走去。
“你们莫闹了,我来出个题,看你们哪个晓得答案哈!”周勇生跑到众人前面,嘻嘻笑着说道。
“好,你说吧,我们来猜。”大家一下子都有了兴致。
“听好哈,小明的大哥叫大明,二哥叫二名,请问小明叫什么?”
“叫什么,叫三明呗。”周秀云脱口而出。
“哈哈哈……”周勇生得意得笑了起来,笑得弯了腰,真傻,还三明呢,哈哈哈……”
“那——”周云秀莫名其妙地看着大家,“不对吗?”
“当然不叫三明,叫小明嘛。这么简单的题也拿来考我们。”乔莲藕笑笑说道。
“那你出一个,我们来猜。”周勇生不服输,其他人也都看着乔莲藕,看她出一个什么题来。
乔莲藕在路边掐了根嫩枝条,拿在手里摆弄,脑袋里蹦出一个脑筋急转弯来,说道:
“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口里只剩下一颗门牙了,有一天吃火锅的时候,它的牙缝里却塞了东西,你们晓得是咋回事吗?”
说完,得意洋洋地看着大家。这个脑筋急转弯是一个叫林之峰的男人出的,那天,俩人一起吃火锅,林之峰忽然笑着问乔莲藕,乔莲藕想了一阵,说可能是老头儿的牙齿扎到一片牛肉里去了吧,林之峰听了,哈哈大笑……
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这个人呢?难道自己真的曾经在他面前无可救药过?乔莲藕的心忽然有些酸,又有些痛,最后见大家都在冥思苦想,便回到现实中来:想什么呢,那都是前尘往事了,再也回不去了。
“火锅是个什么东西啊?”宋小山歪着脑袋问乔莲藕。
“哦,你看我……”乔莲藕忽然想起,当时家乡还没有出现火锅呢,在自己的记忆里,吃火锅那也是九一、二年的事了,现在才八十年代,离吃火锅还很有几年,光顾着说话了,结果差点露了馅,忙纠正道:“我说快了,反正就是吃饭嘛。”
“想不起来,不知道,这问题好怪。”周勇生和周庆东摇摇头,乔莲藕看着宋小山,“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