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端午和眼镜女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如果非要说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关联的话,那也只能说是仅仅只有两句话这么简单,可就是这样,眼镜女看宋端午的眼神还是会让他觉得不自在,没有其它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那双藏在眼镜片后面的双眼里透出来的淡漠与冰冷方士天书。
宋端午坐定好一会儿后这才稍微适应了又重新坐回到教室里的感觉,他抬眼看下了四周,显然除了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之外,恐怕就是大腹翩翩的大叔和徐娘半老的中年妇人了,所以仅就年纪这一层来看,宋端午还真就找不到跟自己一样的同龄人。
于是当宋端午再次将注意力放在讲台上站着的那个眼镜女身上的时候,这才发现她早已吧嗒吧嗒的说了一堆在宋端午听来是废话,但在许多家长耳中听来却是金科玉律的言语,于是宋端午略显失望的闭上了眼睛,感叹着中国式教育几十年来的一成不变时,也开始学着角落里的某一位男家长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可是宋端午此时才想起‘双耳不闻讲台事’显然已经犹时已晚,就在宋端午的眼皮刚刚合拢起来的时候,就只听得台上的那位眼镜女一句:“下面开始点名,请点到自家孩子名字的家长举手喊‘到’!”
于是宋端午这下终于不得不睁开眼睛了,说实话他很不情愿直视那位班主任老师的眼睛,因为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讲,都使得宋端午有种拿自己的热脸死皮赖脸的贴人家冷屁股的感觉,所以当此时的宋端午终于领会到,徐德帝在听到他自告奋勇前来开家长会的时候那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王小明??张伟??赵军??李强??陈殇”随着眼镜女口中一个个家喻户晓的名字的出现,说实话宋端午在感到好笑之余也不禁有点期待陈狗娃的名字,可是当他听到下面的名字出现的时候,这才知道刚才听到了那些大众姓名原来只不过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杜子腾??赖月经??史珍香”
宋端午终于忍不住的喷了,一来对眼镜女仍旧能面不改色念出上述姓名的功力感到佩服,而另一方面也由衷的对起这些个名字的家长感到敬佩。
于是宋端午这才终于发现了这堂看似尴尬凝重的家长会也有这么搞笑的一面,当他一边偷偷抹着笑出的眼泪的时候,也在一边支起耳朵来仔细搜寻那个他期待的名字。
可是现实最终让宋端午失望了。当班主任眼镜女放下了花名册并扫视全场的时候,宋端午还是没有听到陈狗娃的姓名出现,于是刚才还在笑人的宋端午这下终于坐不住了。
走错了班级这其实不要紧,可是让他真正受不了的是眼镜女在知道这件事后看他的那种面瘫的表情和眼神!
“有没有没点到的?请举手!”眼镜女推了下镜框,依旧面无表情的说。
于是宋端午很不情愿的举起了手,顺便还环顾了四周一遍,发现只有他一个时,不禁更加的不情愿起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不愿意处在风口浪尖的人物,深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道理的他当然更不想自己处处显眼,所以当所有的家长齐刷刷的看向宋端午的时候,这个犊子除了尴尬的对所有人报以微笑的同时,也在深深怀疑徐德帝情报的准确性。
“您是陈殇同学的家长?全班就他一个人的家长没来!”眼镜女看了宋端午一眼,眼神中那一丝疑惑转瞬即逝,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对宋端午这个在学校抽烟破坏风气的人还是鲜有好感的。
“陈殇?陈殇是谁?”其实宋端午是不介意当人家家长的,毕竟这种占人家老妈便宜的事情可不是每天都能遇见,可是当宋端午意识到这里在座的每一位都已然足够当他叔叔婶婶辈的时候,宋端午这才意识到有些便宜其实不占也罢。
“那您是谁的家长,您家孩子叫什么?”眼镜女一直用的都是‘您’而非‘你’,可见她是一直保持着礼貌状态的,可是这种清冷过度的礼貌,却怎么都让人感觉不到亲切。
“陈狗娃!”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宋端午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原先那种不情愿突然一下子全都都退散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底气颇足的气势,至于说为何有如此改变,其实就连宋端午都不知道是何原因,可是就在有的家长或许是因为这个名字的土气已经开始掩嘴偷笑的时候,宋端午的腰杆就更加的挺直了起来。
或许是这个名字真的值得他骄傲,也或许他的腰杆既是陈狗娃的脊梁!
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傲骨是何?就是那被人嘲笑了还能撑起腰杆的脊梁,就是那被人欺负了还能还手的勇气,就是那被人看不起了还能奋起勃发的壮志凌云。
“你是他家什么人?”眼镜女又推了下眼镜,不过这次嘴角却看得出来有些明显的上扬。
“我是他三叔!”宋端午随口说道,虽然这个位列次序无从考证,但是那个辈分却是真切存在的魔神天经。
可是面瘫眼镜女接下来的一句话不仅使得宋端午目瞪口呆,甚至还让那些个偷笑的家长哑口无言起来,而她在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后,就用平淡无奇的那一句:“哦,原来您就是陈殇同学的家长啊!刚才早就点过名了,可能您没有听到。不过身为陈殇同学的叔叔,您怎么不知道他的大名呢?”
这下宋端午木然了,不是因为班主任眼镜女的提问,而是因为狗娃正式姓名的这个问题,一来他确实没有想到那个高居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