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什么要比身处穷乡僻壤还要令人感到沮丧的话,那么估摸就是数九隆冬的站在这样的地方了。
而此时正好体验这样感受的人,则恰恰是周亚夫和宫嘉希二人!所以当宫嘉希下了车关上了车门,并不时看看自己那辆好似刚跑完越野拉力的车子时,就不禁小声嘀咕了一句:
“真他妈的晦气!”
宫嘉希之所以这样骂其实并不是沒道理,一则他确实沒有想到这个地方竟然会这么难找,按照导航的指示他七拐八拐的就差沒转遍了整个崇明岛,这才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找到这里。
而这二來则是出于了他的预料,本以为印象中农村那陋屋破狗的破败景象就已经是苦到不能再苦的了,可是当他抬眼间看到这个都不够一发炮弹轰的小村落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原來的联想太过于美好。
宫嘉希抬眼看了看日头,正高悬的太阳仿佛在讥笑他,在这大冷的天就是正午的阳光也不够让他感到温暖的,而宫嘉希此时不禁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又嘀咕了一句“真他妈晦气!”
从早上接了周亚夫就出发,到此时摸到这个小村落,宫嘉希不仅仅花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更是水米未进。
“宫哥,就是这儿?”
看到宫嘉希望着村子发愣,周亚夫下了车子走到他跟前问到,对于宫嘉希为什么拉他到这里,他甚至都不知道原因,只是老赖的一句话让周亚夫这个实诚的犊子无条件的执行了命令。
宫嘉希愁眉苦脸的看了眼周亚夫,又看了看手里攥着的一张人员档案,终于叹了口气,说道:“就是这了!”
说罢,一边唉声叹气的一边拔足就向村里走去,而屁股后面的周亚夫则立马跟上,相比之下他则要习惯的多,再偏远贫穷的地方他都去过,自然更别提这个起码还有村子样的地方了。
也不知是老天垂怜这两个大冬天还出來办事的男人,还是这个村子的拽实在是太少的缘故,总之当宫嘉希拿着档案敲开第三家的院门的时候,开门的年轻酗子一出现就让宫嘉希有了‘就是这里’的想法。
开门的年轻人跟档案上的照片长的很像,像到一看就知道是哥俩的程度,而见到年轻人之后宫嘉希反倒不着急起來,他先是把档案仔细折好放进口袋,这才开口问那年轻人。
“请问这是刘云长家?”
年轻酗微微一愣,仔细将宫嘉希和周亚夫从头发丝到脚底板看过一遍后,这才收敛了目光警惕的问道:“你们是谁?”
“哦,我是刘云长的朋友,你是他弟弟吧,嘿,这哥俩,长的真他妈像”说着,宫嘉希就要自來熟的抬脚进门,可是令宫嘉希沒有想到的是,那酗却一把拦住了门,脸上挂着同天气一样寒冷的冰霜。
“你们认错人了,这里沒有个叫刘云长的!”
酗子的拒绝明显让宫嘉希感到一阵木讷,地址都对,就连长相也都相符,可是偏偏不承认,这就让宫嘉希不由得纳闷起來,可是就在宫嘉希沉吟的关口,那酗却一把将他推了出來,顺手就要将院门关上。
宫嘉希受这酗一推倒退了几步站定后倒沒怎么着,可是在一旁的周亚夫却看不过去了,他本就是个古道热肠之人,所以当他一把扣状将合上的门缝时,虎吼一声就已然拉开了院门。
那酗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壮汉,而此时的院门已然大敞四开。
“不是就不是,你推的哪门子的人啊!”周亚夫圆睁着双眼盯着那酗,而那酗在经过最初的几秒钟愣神之后,却突然变得神情激动起來。
“哼哼,软的來不了就來硬的,骗的行不通干脆就撕破脸皮了是吧!我就知道你们是村里雇來欺负我家的流氓,怎么着,把我哥弄进去了不罢休还想把我们一家老小都弄进去呗?告诉你们,我就是死了,也得死在这门槛上!”
说着就‘砰’的一下关上了院门,上闩的声音仿佛预示着这人的绝决,而当周亚夫带着一脸的疑惑看向宫嘉希的时候,宫嘉希也只是摊着双手表示无可奈何。
“宫哥,这小子说的什么乱码七糟的,什么流氓什么雇來的,我咋沒听懂!”
“这里面估计有猫腻,走,跟我打听打听去!”
二人打定了主意拔腿就走,全然沒有注意到门缝里那酗闪烁的眼神。
不得不说宫嘉希在打听小道消息上还是有点天赋的,在连着吃了两次闭门羹之后,这货就果断的在村口小卖部消费了百十块后,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原來这个村子虽然不起眼,但是却刚好踩在即将建立的自然风景区的规划线上,所以也就在所难免的成了众多拆迁地址的一处,可是这本來是项好事情,但是却因为在下包过程中出了点岔子,导致了安置款和过渡房这一最关键的问題沒有解决。
其实安置款和过渡房倒不是沒有,而是这个村的村长从中渔利了一部分而已,虽然这种事自古就常见,但是对于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老刘家來说却是感到十分的膈应,别人家迫于村长的威势吃点亏也就罢了,可是刚退伍下來的刘云长哪里受过这份气!所以在言语冲突衍变的肢体冲突后,自然而然的被村长弄了小手段弄了进去!
刘云长进去了算是给村长暂时解决了一个难題,可是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老刘家竟然同仇敌忾起來,所以村长在不得已之下,这才雇佣了几个流氓地痞整日的骚扰,以迫使这村中最后一个钉子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