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午这一番话可是戳中了东三街大猫的彷徨之处了,强子是谁他太清楚了,叫的那么亲热也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撑场面罢了。
“你是谁?”事已至此,东三街大猫不禁重新打量起宋端午,能说出这番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的话语之人,不由得大猫不忌惮。
毕竟像他这样的三流混子,强子可是从來都是不屑一顾的,而他也清楚强子若是知道自己在影响了他的生意之后,会是怎样的一个后果。
所以对于大猫來说,宋端午的身份就显得很重要了,如果他是强子的人,大猫丝毫不介意立马赔礼道歉然后灰溜溜的滚蛋,可若不是的话,哼哼,大猫也不介意教训教训这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小子。
“你问我是谁?好说!我叫宋端午,小名三猫,正好你叫大猫,说不定咱俩还沾亲呢!”宋端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东三街大猫见宋端午这样一说心里可就落了地了,对方言辞间都攀上亲了,那还不是怕了自己?更何况这个名字他可从來沒听过。
所以当大猫再次开口的时候,嚣张就已然伴随其左右了。
“操!你小子真聪明,是沾亲,而且还很近,因为我是你爹嘛!”大猫笑的连小肚腩都随之抖动。
大猫这一句可是令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可是宋端午却沒有恼怒而是笑的更加谦卑,他猫着腰上前一步,笑道:“哎呦,我说我怎么一直找爹沒找着呢,原來爹在这呢啊!”
说着,就慢慢的踱到了池子边,在大猫得意忘形的时候,顺手拿起了一条毛巾拧成绳状藏在了背后!
“对不起了您,是我们不对,给您道歉了,您接着洗,我这就把我兄弟叫走,您放心我得好好说说他,绝对给您一个交代!”
宋端午一边低眉顺眼的说着道歉的话,一边站在池子边又是鞠躬又是敬礼的,看那三孙子样就差沒跪下磕头了。
他这样一弄倒不要紧,雷风的面子可算是沒地方搁了,就在雷风气不过准备连宋端午这软操一起骂的时候,却不料老刘头却一把拉住了他。
“你沒看那小子故意与那男人拉近距离么?”老刘头附耳说道。
雷风这才恍然大悟!
也许是宋端午的服软让东三街大猫放松了警惕,也就在这个时候,里子面子俱都被捧到不行的他在转身想要回去继续享受水浪的感觉时,却不料宋端午这犊子竟然突然发难!
他瞬间便跳到了池子里,而那条早已被宋端午拧的极其结识的毛巾,此时则缠绕在了东三街大猫的脖子之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任凭池子里的水溅起多高,但众人却都同时蓦然的静悄悄!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里,仿佛池子里上演绞杀的一幕不是真实而是电影般的虚幻。
宋端午双手交叉死命扯着毛巾,而肩膀则顶住大猫的后背,这样任凭大猫怎样扑腾怎样张牙舞爪的,都挣脱不开脖子上那要命的束缚,而此时的在雷风的眼中,令他感到心都打颤的不光有大猫逐渐变成猪肝色的扭曲面容,更有宋端午那咬紧着牙齿那似笑非笑的狰狞!
如果说大猫起初的挣扎是像案板上的生猪一样死命乱动的话,那么在此时则像极了一条上岸了好久的鱼,眼见着手脚挥舞的幅度和力度越來越小,白眼渐渐上翻预示着他已然出气多进气少!
最终大猫终于不再挣扎了,半空中的手臂也像是虚脱一般无力的垂了下來,这段时间过的倒是很快,宋端午脑中算了算,大概不到一分钟的样子。
澡堂子里出了人命案了?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事情!众人从刚才的寂静无声变成轰然乱糟糟,就连作为始作俑者的雷风,都想掉头逃跑。
这也难怪,他一介升斗小民,何曾见过这种架势,自然就更别提摊上人命官司这样的要命事了!
可是雷风还沒迈出去一步,就又被老刘头抓住了。
“跑啥跑?!人还沒死呢你怕个啥!那小子手底下有分寸!”
被老刘头这么一喝,雷风算是暂时的清醒了过來,他想着也是,在他看來宋端午这样一个文质彬彬且讲道理的人,才不会是那种冲冠一怒就血溅五步的莽汉!
想通此关节的雷风这才放眼看去,果不其然见宋端午放开了手中的毛巾,紧接着‘啪啪’两记力道极重的大耳光就在大猫的脸上左右开弓,当肉眼可见的浮肿和大猫悠悠醒转的哼哼唧唧同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宋端午又抓着他的头发将其按在水里一顿猛灌,直到灌了四五气之后,见大猫只有趴在池子边苟延残喘的份儿上,这才作罢。
宋端午打的酣畅,众人也看的酣畅,也许是沒见过像宋端午这般又敢下死手而又颇有分寸的手段,所以就在宋端午晃晃荡荡的出了冲浪池,擦干身上水珠并换上条干爽的浴袍后,大猫这才勉强从池子边爬了起來,惨白的脸色配合踉跄的脚步,状态那叫一个凄惨!
“好,算你狠,行,你小子给我记住了,有本事别他妈走,等老子回來弄死你个鳖孙!”大猫也顾不上什么羞臊了,连滚带爬的光着腚就往更衣室冲,嘴里的叫嚣和不雅的姿态惹得一路的侧目。
“撂狠话谁不会!有本事就拉來练练,不管你弄多大场面,我都在这候着!”宋端午鄙夷的一笑,说道。可是就在这个档口,也不知谁带头后了一嗓子“好!”,继而整间澡堂子叫好声此起彼伏。
宋端午不禁翻了翻白眼,感情这一澡堂子的人都是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