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逆顺的不友善当然沒有惹得宋端午生气,否则的话也就太对不起他刁民的品性,但是这自古说得好:
打狗也的看主人!
更何况宋端午还只是莫家的客人,却不是走狗,所以说当张逆顺这一手玩的莫家颜面无光的时候,他这个始作俑者神经短路的甚至还沒有察觉,反倒以为自己让宋端午吃了个瘪而感到沾沾自喜!
周嚣炀老头子的担忧不是沒有顾虑的,张家掌门人作为重庆市头一号的浑水袍哥,其能量和手腕虽然不敢比肩那些个一方枭雄,但也是不可小觑,可是虎父还真就有个犬子!张家有张逆顺这个后继者,相信想继续风光下去,都十分困难!
不会审时度势!这是要想成为上位者的人,最大的忌讳!
张逆顺的老子是不是个虎父,在这里暂且不讨论,但是张逆顺是个犬子,这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事实。
“嗯哼!”
都被人家扇到了脸上了,莫峥嵘如果再不表示什么,那么可当真就说不过去,他莫家虽然是做正当生意的,但是却并不代表着可以任人欺凌,相反的,只要他莫峥嵘愿意,只要舍得割肉,那么不管是重庆本身的势力也好,外面的势力也罢,都是不妨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
所以当莫峥嵘面色不善的故意冷哼了一声的时候,虽然看不惯张逆顺做派的周嚣炀,却最后当起了和事老,他偷偷的拉了下张逆顺的袖口,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谨言慎行!
张家和周嚣炀向來交好,所以周嚣炀的意思张逆顺也不好明着忤逆,而就在他带着颇有点拂袖的意思愤愤的坐在沙发上,但是眼神却始终都不肯离开宋端午和莫青檐身上半寸,而当莫峥嵘看到这样的情形时,便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十有八-九是要落空!
有了周嚣炀这样的老狐狸在张逆顺旁边助阵,虽不是完全沒有胜算,但是却也十分的麻烦!
所以见到此景的莫峥嵘便也沒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张逆顺的身上,因为他知道这已经不是当务之急了,而就在他把自己的心境稍微平和了下,坐在沙发主位上示意宋端午等人随意之后,那么接下來迎接宋端午的,自然是逃不过另一番的问话!
问的问題虽然比莫青檐的母亲略微有了一些的深度,但是却仍旧逃离不开采访的范畴,唯一莫峥嵘沒问的,就是宋端午的家世背景了!
这也难怪,对于宋家,宋端午了解的估计还沒有莫峥嵘多,而莫峥嵘虽然近期沒有跟宋执钺太走动,但是这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宋端午是个从小被他老子扔到了大东北不管不顾的犊子!
世人皆说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明显就是宋端午这号!
在某些个问題上,莫峥嵘不问并不代表他不想问,而他不问的原因则是他需要照顾周嚣炀的感受,毕竟自家的客厅里坐着的可是两位死对头,一旦这两位各自代表着己方势力的人物开始撕破脸皮了,虽然给自己造不成什么大麻烦,但是却着实心烦!
所以说当莫峥嵘本着一切都点到即止的心情跟宋端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的时候,已经在莫青檐母亲那里重复过一遍的宋端午虽然不敢说对答如流,但起码懂得知道了哪里需要着重加强,哪里需要避重就轻。
“吃饭喽!”
就在宋端午和莫峥嵘的对答已经陷入了无话可说,客厅里的众人一下子都变得默然不语,而气氛也稍显尴尬的时候,随着一声充满了轻松与随意的话语从厨房方向飘出,其他人的心境有沒有波动宋端午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在餐桌上的时候,往往才是真正的较量。
那句‘吃饭喽’不是别人说的,正是莫青檐的母亲,可是就在这个长相富态,一脸慈祥的女人双手各端着盘子从厨房踏着话语走出來的时候,盘子还未放到那张长宴会桌上,神情却突然愣住了!
她自然是沒有想到这里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人的,本以为就是自家这几口人外带宋端午他二人,所以也就做了刚好分量的饭菜,但是突然一下子多出了周嚣炀和张逆顺这两个不速之客,虽然沒能让莫青檐的母亲感到惊慌,但绝对也称得上是措手不及!
餐具是早就摆好的,不多不少,刚刚六人份,而就在莫青檐的母亲把手中的盘子放在餐桌上,并急速返回多拿了两副餐具回來的时候,已经明显意识到自己很多余的周嚣炀和张逆顺的脸色,就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了!
“既然人家都沒有准备我们的份儿,那还在这里徒增笑耳做什么?周爷爷,我们走!”
明显被忽略了的张逆顺见到这样的情景后,自然是恼羞成怒的,他以前过的可是什么生活?就是大半夜的饿了,走到哪家已经打烊了的馆子,那家馆子都得把大厨从被窝里捞出來重新的点火做饭!
所以在莫家受到这样的待遇,张逆顺的脸上自然是挂不住的,所以说出那样的话也就不奇怪了,但是令张逆顺不解的是,周嚣炀非但不为所动,反倒在瞪了他一眼后,主动的走到了餐桌旁,拉开了位于桌腰中间的椅子竟然坐了下來!
“嘿嘿嘿,这菜嘛,讲究的就是一个精细和精致,好的东西自然是不可多得的,而那些个管够的,就不是自家的小厨,而是大锅饭了!你说是不?峥嵘?!”
周嚣炀不愧是老油条了,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非但沒有把自己陷入到尴尬的境地,反倒让所有人包括已经局促不安的莫青檐母亲的心里都舒服了!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