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以一种蜗牛般的速度缓慢地前进着,安静得经不起半点波澜,只余那方小小的窗口,看日升日落,月明星稀校园全能高手。
“唉……”这已不知道是安若璃的第几次叹息了,日子沉闷得紧,她都感觉到自己快长蘑菇了。
先前因为沐风的事,心灰意冷,毫无生念,倒也不觉得日子有多难熬。每日就如行尸走肉般,更多的时候只是呆呆地,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想。
唯一花费心思去想的,只是离宫。却未想到还未实施,却发生了那样的事。
至今,她还有时会恍恍惚惚地觉得,沐风是否真的还活着?还是那天,是她的幻觉,是她的内心在作祟?
爱一个人,是否总会如此患得患失?
一想,就越加地不确定起来,心里也难免有些焦躁。再说来的这些日子,除了冰,谁也没有看到,让她心里疑惑不已。
她尝试着跟冰套近乎,以获取更多的信息。但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冰虽然会在她身边呆着,但更多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在旁边擦着一把剑。安若璃只觉得那把剑应是她的心爱之物,因为她擦着那把剑的神情,很……温柔。
不过安若璃有时会嘴角抽搐,这样擦下去,不会把剑擦端了吗?
然后她跟她说了几次之后,换来的结果就是,除了料理她的生活之外,她都不呆在她的房里了。让她气闷得想吐血。
安若璃望着窗外已是浅浅结了花蕾的海棠树,点点浅红点缀着满树的绿叶,倒是显得春天的气息颇浓。
她撑着下巴望向那浅蓝色的天空,又是一声浅浅的叹息,柳眉不禁微微蹙起。
如今日子过得倒是安逸,但却不知这安逸下面隐藏的到底是什么。她没办法见到那个幕后之人,也不能了解这座房子的构造,想逃跑的计划更是白日做梦。
若是如此下去,只怕她还没找到出路,又要被人抓回来了。但是,她不能这般地坐以待毙啊,她得想个办法见到那个带她来的人。
正思索着,冰已是端了饭菜进来,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只有在看那把剑的时候,她的脸上才会现出那难得的温柔。
安若璃的眼底闪过一丝眸光,不动声色地用着餐。身旁的冰感觉有些不习惯,平时她一进来,她就会对着她问好几个问题,今天却这般安静。
正琢磨间,突然耳旁传来了安若璃的呼痛声,眸光一敛,却见安若璃捂着肚子趴在桌旁,大声地呼着痛。
“你怎么了?”冰触上安若璃的手臂,将她扶起来,却见她的脸上已是淌了丝丝细汗。
安若璃眼底迅速地闪过诧异神色,却很快地掩藏起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住冰的手,虚弱道,“冰,我的肚子好痛。”
冰的脸上难得地现出一抹担心的神色,她没发现安若璃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只是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冰,你去找……你主子过来……好吗?我有话要……跟他说……”安若璃的话说得断断续续,似乎真的是在极力地忍受着疼痛。
冰略一怔愣,看看眼前渗着细汗的安若璃,又想起主子的那句“如若她出了何事,唯你是问。”心下不禁泛起一阵酸楚,难道,他们……
安若璃的眼角瞄了瞄呆怔的冰,不明白她的脸上为何骤然会有悲伤之色,但她已管不了许多了。今日,她一定要见到那人。
她在自己的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眼泪瞬间便盈满了眼眶。她摇了摇身旁的冰,眨着泪水的眸子看着她,“冰,快去……我好难受。”
怔愣回神,冰忽然如风般地跑出了门外,速度快得另安若璃咂舌。
待到房里没人,安若璃才可怜兮兮地摸了摸被自己掐痛的大腿,刚才还真是下手得太狠了。这种事情还是别再做了吧,刚才一紧张,汗都冒出来了,却没想到更增加了真实度。
安若璃朝外望了望,冰早已不知所踪,她应该去帮她请那个人了吧。
她咧了咧嘴,倒没想到自己演戏这么厉害,不过刚才看到冰那一闪即逝的担心,还真觉得内心愧疚,但这实属无奈之举。
重新拿起筷子,滋滋有味地品尝着桌上的饭菜。她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刚才的卖力演出,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呢。
一路上冰走得极快,步伐不似平日般轻盈稳健,却有些凌乱,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腰际的剑,脸上是隐忍的神色。
走至门旁,还未敲门,门内却传来了清冷的话语,“冰吗?进来吧。”
抬起的手无声地落下,她推了门进去,背着光看到那一个纤瘦却高挺的背影,他看着墙上画时的背影显得格外的寂寥。
冰怔在原地,眼角有些微湿,只是盯着那人的背影看得出神。
男子幽幽地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的面具泛着森冷的光,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的冰,冷声道,“今日是怎么回事?忘了我跟你们说过,练武之人最忌心绪紊乱的吗?”
闻言,冰的脑海里闪过安若璃的请求,微垂下了头,她竟第一次没有答话。
男子的眉头微皱,隐在面具之下倒叫人看不清晰,只是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反常的冰,冷声问道,“是那个女子?”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冰迅速地扬起了头,嘴角隐隐尝到苦涩的滋味,艰难地回了一句,“是,她……身体不适。”
没有想象中的心急如焚,也没有想象中的雷霆大怒,更没有想象中的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