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踏着月光而来,笑得风情万种的‘月下小倩’分明就是她的娘亲,她娘亲居然走出了那座小院落,更惊吓的是,居然会出现在此。
想不到接下来更让她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还在后头,她娘亲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这片药田的主人就是她亲亲娘亲!这怎么能不把她惊得风中凌乱呢!这么一大片珍贵到即便倾全国之财都难一求的药田居然是她那足不出户的娘亲所栽种的,天啊!来道雷劈了她吧!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啊!
幸得她君邪承受能力强,很快便接受了,但她并没有追问她娘亲是如何在这短短的三年间在山庄后山种下这么一大片没有数百年培育是绝对种不出的珍奇药材,她相信如果她娘亲想让她知道自然会告诉她,没有告诉她,就算问了,也得不到答案,就像她娘亲从不问她何以一夜之间从一个废柴变成天才,这是一种很奇妙的联系,即便不开口说话,也能明了对方所想,明明她们并不算是真正的亲生母女,可却竟有这种母女天性,真真是奇也怪也。
可今后,有谁能真正了解她的心,有谁能给予她这般温馨的关怀,有谁能填补她那残缺的心?
娘亲!娘亲!邪儿想你,好想你!娘亲!
君邪在心中哀恸地呐喊着,一股血气顶在心口,过度的哀伤终是压不住那口鲜血喷涌而出,脚一虚,右膝半跪于地,右手撑在冰凉的地面,左手撑着左膝,一滴液体自嘴角滑落,滴落在地面上,立即渲染开一花妖冶的血花,如同雪地上盛开的傲梅,那般的孤傲,凄绝。
“娘亲,娘亲,邪儿好想你,邪儿还未实现自己的诺言,为你煮上一桌爱心满汉全席,你怎么能离开邪儿呢?娘亲……”又是一滴液体滑落,在阳光的折射下闪动着晶莹的亮光,砸在地上,融化了地面的薄雪,如一朵盛开的雪莲,一红一白,相互辉映,那声声低声呐喊,犹如受伤的小兽正在无人处独自舔伤。
月上柳梢,夜风袭来,吹袭着始终半膝跪地的小人儿,那夜风再凉,那冬风再寒,又岂能寒得过她心里的冰冷,那是倾地狱之火也无法融化的冷。
“呵……”低低的笑声自血红的唇瓣中溢出,君邪微仰起头,撑着麻痹的双脚巍巍地站起来,身形不稳地晃动了一下,待得体内血脉流通顺畅,这才举步朝着药田之中走去。
熟门熟路地穿过‘毒花’来到药田中央,狠狠地吸了一口浓郁的药香,恢复了些许精神,弯下弯,用手扒着地上的泥土,从土中挖出一个长方形布包,一把将布包扯开,露着一柄黯淡无色的土黄色长剑。
‘涮’,手腕一转,轩辕神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横置于君邪的身前,左手抬起,轻缓地抚过剑身,晦暗莫深的瞳眸邪光闪动。
‘涮’,君邪手腕又是一动,重新将轩辕神剑包裹于布包之中,身子微闪,隐入药田之中的一处药花之下,做完这些动作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她功力虽被废,然其灵活度却并不稍减。
几乎在君邪隐起身形的同时,天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红光,紧接着两道紫衣身影从天降落,其中一人口中念道:“阴阳五行,乾坤万物,焚天地火,惟我号令,收。”一道火红光芒绕着那人转了圈,最终消隐入那人的背后。
听着这熟悉的咒语,君邪深深地皱起,南宫劲善?他怎么会来这里?
带着疑惑,君邪平缓下跳动起来的心脏,立即屏住呼吸,凝神调动精神波,将气息隐藏起来,她一身功力虽然被废,但那独一无二的精神波可不是能废得了的,南宫劲善是筑基中期的修士,其神识强大,以她现今的状况,靠着精神波的干扰,能否避过南宫劲善还真是未可知!
该死的,这处药谷乃是绝隐密之处,南宫劲善怎么会来此?
“三叔,这这……”正当君邪猜测着的时候,一个惊讶颤抖的男声响了起来,竟是南宫志洛。
“哈哈,这便是志洛失职之处,数十种百年以上的珍贵药材啊!莫说在这凡尘之间,便是在修真界,这样一片药谷也必会引得各路人马争夺不休,志洛身为南宫山庄庄主,竟不知庄内此宝地?”南宫劲善抚着长胡,大笑着道,目光带着激动地看着眼前连绵起伏的药田。
南宫志洛还未从眼前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地往前跨出几步,激动而贪婪地看着那一大片药田,转头,见南宫劲善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即惊醒过来,收敛眼中的激喜,恭敬请罪道:“志洛失态了,若非三叔发现,志洛竟不知后山竟还有此神秘宝物,志洛失职了。”
“志洛虽失职,却也是情也可原,志洛可知,这片药田是何秘密栽种?”南宫劲善的心情似是大好,并没有怪罪之意,语气甚是轻松愉悦,如今他得了这大便宜,岂能不乐开怀。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下这么大的工程,必然非一般的人,且看这些珍奇药草一株株皆有上百年效用,更非凡尘中人能做得到,难道会是修真者?只有修真者才有那个能力和长寿来培育这大片药田。
南宫志洛猜测着,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若是修真者,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