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熊熊烈火之中一颗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冉冉地从夹道的半空降落在所有人的面前。
火焰散去,一袭黑衣的铁面少年从火中走出去,而吞吐着火舌的烈火却如同最听话的士兵般分列两边,半点也不会伤到她。
呼啸的风蓦地就这么停止了吹拂,吞吐的火舌一瞬间在众人的眼前停止了狰狞的张狂,天地间一下子就这么静止了。
要说诡异的事,他们这些老家伙这段时间以来也见识得够多了,基本上现在已是能达到鬼神临头而面不改色的地步了,此刻一个个却是头皮发麻,冷意直直地往背脊上蹿,寒毛一根根地坚了起来。
明明只是一个血肉之躯的凡人,竟有如此之神通!
她,她不是人,凡人不可能有此神通!
铁勇面色如土色,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其实他想问,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其他人也想问,尤其是胡逵,从没有一刻受到的冲击如这般的猛烈,原以为她只是一个天赋极高的修武者而已,极度符合入宗的条件,想引她走上另一条不同的道路,现在看来,她或许……
“你说我是什么人。”拂了拂沾上烟灰的衣袖,君邪勾起邪肆的唇角,笑得荡漾。
还没错嘛,没有被她给吓死!
君邪邪恶地想着,眼睛微眯,略过眼前仅余的十余人,却少了石钦等人,在她掠入夹道之时,他们还安然地活着,那么,此刻不在,必然是已先入石殿了。
哼,这些既蠢又贪婪的人啊!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找死,当真还以为外围危机环绕的轩辕陵墓里会安全无虞不成!
心中冷冷发笑,当目光移到嘴角带血,倒在秦子姚怀里的秦子浩身上时,笑意一僵,在铁勇要开口之际,忽而化为一道狂风从铁勇等人的眼前消失。
这时魂飞西天的众人才被这一道狂风给卷得回过神,却见眨眼间,本来在他们面前的人已经站在离他们十步开外之地,手上半抱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秦子浩,旁边的秦子姚保持着双手微伸,半抱着的动作,整个人已经石化了。
经历了方才浴火重生的一幕,这一手移形换影的绝技倒还不怎么惊吓,毕竟她绝妙的轻功身法他们已经见识过多回了,即使现在这种速度已是超乎人类极限。
“子浩……”无视一双双惊悚的目光,君邪眉宇皱得能夹死一群苍蝇,面色要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尤其是当搭在秦子浩手腕上的手探得他此时的状态时,蓦地一股肃杀之气喷薄而出,如同一柄已出梢的宝剑,杀意森然。
“主人,是那个人叫秦子姚的家伙把小浩害成这样的……”菜鸟飞落在君邪的肩膀上,咕咕叫地将她身陷烈火时所发生的一切巨细无遗地说出来,任何人的小动作竟都没有逃得过它的眼睛。
静静地听着,君邪的眼神如同染血的利剑一般射向已然回过神来的秦子姚,低沉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让我死得比任何一个人都惨?哼,秦子姚,还是让我来教教你,怎样的死才叫做真正的惨。”
话音刚一落,人未动,一道强劲的罡风骤然击向秦子姚,嗜血的杀意惊骇得渐渐恍过神来的众人腿脚都禁不住打颤。
秦子姚只来得及惊诧于她是如何知道自己说过的话,便感觉自己一道罡风袭向自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就狠狠地倒飞出去,在地上滑出百米的距离这才停了下来,彻骨的剧痛以一种缓慢而磨人的速度侵食着他的神经。
“啊……”惊煞方圆百里生物的惨叫声如同来自十八层地狱,让在场者无一不心头抖上几抖,从来不知道惨叫声是可以这么地渗人的。
但见躺在地上的秦子姚双手双脚皆软绵绵地垂在地上,手腕及脚腕处一道细细的血痕不是很明显,丝丝鲜血从血痕里渗出来,很缓很慢,感觉像是在一点一点地承受着凌迟。
竟是……手脚筋皆被挑断了?
好强的罡风,竟能在瞬间便割断一个人的手脚筋。
好快的速度,竟能将一个人的手脚筋割得这么有艺术。
好狠的手段,一出手便是断人手脚筋。
畏惧的表情如此明显地浮现在在场十余个头发须白的武道高手的脸上,而畏惧对象却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这场面若是传出去,只怕会笑死一大票人!
然而此刻,这群活了几十年,在刀山火海闯了几十年的老家伙们却没有一个笑得出来,不只因她这一手不留情的杀招,不只因她诡异地从火海中出来的离奇,更是因她此刻身上散出来的嗜血杀气竟是如此的浓郁。
那是一种只有经历了无数血腥与杀戮的人才有的杀气。
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何以竟能散发出如此令他们皆骇然的嗜血杀气?
过人的智慧、渊博的知识、妖孽的武学修为甚至是诡异的神通都有可能是因为先天天赋或是后天的努力而形成的,唯有这种须凭百战余生,从尸山血海里混出来的杀气是绝不可能是天生的或是后天去学习怎么散发杀气。
那么,难道……她真的是传说中的某些因练有神通而返老还童的老怪物?
嗯,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想既合情又合理,要不,你试想一下,一个孩子,就算是天赋再好,她可能十几岁就能这般匪夷所思的武学修为么,再试想一下,纵然她天赋真的高到人神共愤,那也需要后天去学习吧,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