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莫权听到他这句话,立即转过身,满脸戒备地看着杨随,一柄刀刃反手架向他的脖颈上,另一柄依旧指向牧源。
冰凉的刃锋抵在脖子上,杨随惊得冷汗直流,很是憋屈地大叫道:“哇哇,刀剑不长眼,小权你快把刀收起来,可别乱听这个小人的乱言乱语啊!那个,背叛头儿,实是……嗷嗷……”
一提起背叛两个字,莫权的刃锋便压紧了几分,在杨随嫩白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疼得他呱呱大叫。
牧源眼见奸计得逞,很是得意地冷笑了一下,趁着他们不注意,身子快速向后一挪,一翻,便朝着那面有洞壁的方向跃去。
谁知他还没跑出几步,一柄刀刃夹带着劲风朝着他后背急驰而去,牧源急急侧身堪堪躲过,还未来得及再有动作,一道碧玉光芒自侧方向而来,他这一侧,刚让撞上那道碧玉光芒,碧玉棒就这样轻易地以锐不可挡之势自他的后背贯穿至前胸,而那柄刀刃却只是虚晃的一招而已。
惊锷地低下头,看着滴着血的碧玉棒,牧源双臂微张,抬起头,看着走过来的莫权,渐失焦距的双眸有着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他们之间明明已有间隙,经他一挑拔,以他们的年少心性非得当场干起来不可,而莫权也确实杀气腾腾地欲杀杨随,一切都照着他的预想在走,为什么会这样……
“啊……”随着碧玉棒往后一抽,牧源发出人生的最后一声惨叫,倒仰在地,两目圆睁,至死都想不通自己的计策怎么会失败。
“笨蛋,什么诡计不好耍弄,竟然玩这么低劣的招,也不看看我们兄弟是什么交情,嘿嘿,玩反间计,小爷就给你来个将计就计,让你自动送上门来给爷宰,啧啧,还死不瞑目了……”牧源绝对想不到他是死在自己的性格上,如果不是他太过小心谨慎,凭他的修为,纵然失了佩剑断了臂,也绝非莫权和杨随能轻易杀得掉的,如果不是他自作聪明地使用反间计,就不会让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给将计就计地灭了。
杨随吊儿郎当地转动着手中碧玉棒,围着牧源的尸体得意地笑着道,直至走到莫权的身边,摸了摸脖子上还在往外冒着的鲜血,哀怨无比控诉道:“死小权,只是做戏而已,用得着真的下这么狠的手吗?啊……别别……”还没控诉两句,锋利的刀刃再次临身。
“少说废话,这次虽跟你合作杀了牧源,但是不代表你暗害头儿的事就可以一笔勾销,我告诉你,若不是头儿不让我杀你,你早已人头落地了。”莫权冰冷着一张脸,将刀刃抵在他的咽喉,杀气浓浓道。
“呃,小权,其实……”无视抵在喉间的刀刃,杨随恍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开口,刚一开口,一声如雷巨响在耳边炸起,整间墓室如同天崩地裂地摇晃起来,惊得他们急忙往君邪的方向看过去。
君邪此时半跪于地上,如豆大般的汗水滴落在地,染得地面形成一道小小的水滩,整个人如同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一般,累得随时都会倒下,然而她的双眸却是亮若灿阳,精光爆射,更似还能再大战三百回合。
伸手按住胸前的‘八卦项链’,君邪布满汗珠的小脸上绽开一个邪然的笑容,若非有‘阴阳万元晶片’相辅,只怕今日她真的得折在这里了。
魔阴之体的外放魔气已破,她的精神波更是直接侵入到魔阴之体之中,这一侵入,便让她发现一件极其有趣的事。
那就是魔阴之体的最终本源却是某种她从未遇到过的能量,在她精神波的入侵下,其内部能量的波动频率已是极度不稳,这时,只要灵器的防护罩一破,杀汪文英实是轻而易举。
但见此时的汪文英双膝弯曲跪倒在地,头顶上的魔阴之体像是受到了极大刺激般疯狂地扭动,嘴巴大大地张,似是在嘶吼嚎叫,而从灵器中洒下来的防护罩在十人的攻击下终于破裂了。
就是现在了!
君邪以半跪着的姿态往前一弹,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射向汪文英。
‘砰……’一声天外惊雷炸响,狂猛霸道的气浪如波浪一般以汪文英为中心猛然席卷向四面八方,刺眼之仍的白光罩住整个墓室,紧随着是一声凄厉如恶鬼的惨叫声回荡地墓室中。
待得白方散去,莫权和杨随才得到再看清事物,只见汪文英跪倒在地,白发狂飞,红得不见眼珠的双眼凸出,剩下两个冒着黑血的圆洞,整张原本英俊的脸扭曲地看不出是一张人脸,而在他的面前,一袭黑衣的君邪依旧半跪着,右手伸出两指,点在他的眉心,两指半节没入他的头颅之中,可见方才她出手的力道有多猛。
其实,汪文英死得倒是挺冤的,若不是他急欲杀了君邪,凭他的心思,又怎会那么容易就被胡逵等人骗倒了,换句话说,若不是他被君邪给忽悠了,又怎么会病急乱投医地想借陆耿他们的刀来杀人呢!
其实以他的功力及所拥有的灵器,要杀君邪不能说是易如反掌,但机会还是挺大的,可惜了,他自作聪明的将君邪的计谋一一分析出来,又被君邪借机激得他方寸大乱,无形中在心里埋下了对君邪的恐惧而不自知,从而自信全失,不敢冒然出手,如此情况下,自是顺理成章地想找‘利刃’来助他杀人了,于是,就为自己磨了一柄反刺自己的‘利刃’,而随着他一死,那柄玉骨扇也随着魔阴之体而消失在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