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总裁,玩够了吗。”面对花满楼那种犹豫不决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的表情,我突然觉得头上顶着的仿佛不是我家可爱的小翠而是一顶鲜艳的绿帽子,一肚子东拉西扯的话茬子全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导致我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在渐渐清晰了的马车声中想起来还要回答问题。
“嗯?”明显这个回答太过简单,花兄没听懂。
“就是上次极乐楼赛龟时帮咱们赢了钱的那只嘘,长得挺可爱又很有灵性的样子,索性就带出来做宠物了。”我晃了晃头,小翠稳稳地扒在头顶巍然不动,“放在袖子里他就到处扑腾不得安宁的,索性就拿在手上或者直接放在头上。”
“哦,这样啊。”花满楼笑着摇摇折扇,“他趴在你头顶一动都不动,我已开始还以为你突然喜欢戴帽子了。”
……果然还是以为我戴帽子了是吧?花满楼此时的笑容比起平时,嘴角扬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我虽然很不想说,但——喂!你果然还是觉得我头上是个乌龟色的帽子吧?!!
就在我被花满楼脸上诡异的笑囧得找不到话题的时候,救星终于来了。
那辆由远而近,经我判断像是纯属路过的马车来到我们跟前之后,稳稳地停了下来,一个人从车夫的位置跳下,小跑到花满楼的跟前行礼:“少爷。”
花满楼疑惑地略略抬头:“花平?”
诶?花平?不是那个每天我跟楔一起玩的时候不远不近跟着的那个管家的儿子么?
我作势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穿的分明不是花家普通下人的衣服,却亲自驾车前来,但从【认识】花满楼到现在我却只见过他一次。看样子,难道说已经脱离了【楔的跟班加保姆】的地位,开始在花家管后勤了么?
尤其是那隐隐还比我略高一些的个头,让我在有些嫉妒的同时不由得感叹。
啊当年的孩子终于长大了好欣慰……(乃这是精神错乱了吧==)
花平站在那行了个礼就起身了,当我像空气般接着对花满楼说:“老爷让我来接您惑世血莲。”
喂,目无尊长也太过分了!(所以说乃其实就是精神错乱了吧?)好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不是说好了我自己回去的么?”花满楼有些疑惑地问。
“计划有变,老爷说寿诞改在毓秀山庄进行,请您这就过去。”一连三句话,花平硬是半个眼神也没给过我(为你对花平究竟纠结到什么程度了==)。
“好吧。”花满楼从善如流,也不问问我究竟是愿意跟车走还是更愿意追着车子跑——当然后者除非我吃撑了否则绝对不会选,把我拽到了车里,和他肩并肩坐着。
憋了一会儿,我还是没忍住对花满楼这么信任自家人的郁闷,开口问他:“花满楼,做寿是件大事,临时改变不是很麻烦么?”所以麻烦你脑筋转得快一些,亲人虽不大可能会害你,却有可能会一时头脑发热过度保护你。
花满楼微笑着点头:“是啊,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你个头啦!你爹是想把你迷晕了关汹屋好不好!(满楼你这个从来不防家里人的白痴笨蛋!!!
我挫败地低头,却忘了小翠还趴在头顶上,害他还叼着我几根毛直接抛物线飞了出去,赶紧伸手接住。这年头带小型宠物出门实在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是白发人送黑发龟啊。我终于决定有事的时候还是不顾他的挣扎,直接扔进袖子里保险。
“少爷,老爷吩咐说有东西要交给您,就在您身后的盒子里。”外面传来正在驾车的花平的声音。
花满楼二话不说从身后摸出盒子。
“别打开!”刚把小翠塞进袖子的我回过神就发现他举着盒子要翻盖,连忙阻止,可惜还是晚了,一股甜腻的香气扑鼻而来,我倒下去之前拢紧了袖子。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让小翠掉到哪里或磕着哪里了。
大概是因为之前在瀚海皇宫的时候被舅舅为防万一强迫做了抗药性锻炼的关系,我只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好像过了没多久,就清醒过来了。
目前的状况,躺着。没有睁开眼睛,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确认我又没有在神志不清的时候把小翠给扔了,袖子里有什么东西抖了抖,让我顿时放下心来。不过,是该考虑以后在他身上绑根绳系到手腕上,省得每次都提心吊胆的。
……不过,在确定完了小翠的安危之后我不得不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我目前,好像似乎也许大概看起来是跟花满楼同|床==。
不是说花家很有钱的么?就不能把我俩分开放?还是说花如令这老头跟着宋朝贵族学来了彪悍的生活理念,开始奢侈地给自己的儿子找起男人来了?
(有条件的亲们请先到作者有话说里点开音乐)
有那么一小阵子,我被脑子里面冒出来的这个念头囧的不能言语。
可无论现在这个状况是我能够预料到的还是在预料之外的,当务之急还是需要先了解一下所处的环境,不然一会儿万一出了状况,我一步踏雪无痕迈出去,要是撞上墙那可就毁容了。于是我老神在在继续闭着眼睛装晕,感知能力和着内力悄悄发散开。
床榻上方没有帐子。
第一个认知,就让我险些下意识地张开眼睛。
这个时候的寝室,床上是一定会装纱帐的,不是为了夏天防蚊虫,而是这个时代的规矩如此:就寝时要有明帐遮挡。
然而这间房里的这张床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