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会儿还只是孔雀王子的准王妃,被接到瀚海国皇宫里面进行礼仪气质等方面的教导,正巧碰到被舅舅那无时不刻不饱含调戏语调的说话方式气到、独自一个人从皇宫中的国师居所跑出来的我。
不知道究竟是看我长得好欺负,还是身为一个准中原人实在不习惯孔雀王子那种标准的西域男人脸,总之她第一天碰见我,第二天打听我,而第三天就彻底被我归入了包括舅舅在内的拒绝来往户。因为她开始只要有时间就到国师府外面等,等到我之后还要一脸【约会迟到的男人不是好男人】的表情……
反正没过多久,我就发现只要见到她我就胃疼,不仅胃疼,头也汤也疼,基本上可以说没有一个地方舒服的,但她偏偏好像乐此不疲。这已经不光是传说中的单恋问题了,因为她的热情已经到达了就连外公都在百忙之中跑来问我,我是不是找了个小女朋友这类的话。
天晓得这女人完全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每天一副处于热恋阶段闲人勿扰的样子绝对就是拿来郁闷我的绝对!!
不过她那种每天都【热恋中】的状态倒是给了瀚海王一个错觉,以为她真的很爱孔雀王子殿下,于是,其实我想说这个穿着西域传统服装纱巾蒙面大跳艳舞的“少女”,其实在我离开瀚海之前就已经变成了一种名为【孔雀王妃】的少妇了。
拒这个女人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但当时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的那种有鬼跟在身后的感觉,还是让我一见到她就想躲到什么掩体后面去。
但这个时候岂止不能躲到桌子下暂避,我甚至就连动都不能多动一下,因为我知道这位王妃殿下一直在借着舞蹈中的辗转腾挪环视整个大厅中每位客人的容貌姿态。而一个无聊的时候会跑去红楼住半个多月打发时间的江湖后起之秀,见到这种身姿美妙、面容神秘的“少女”,自然是要多看两眼的。
其实不仅仅是我这个后起之秀,在座的眼睛都看直了的其实也不在少数。光听那震耳欲聋的叫好声我就想扶额,这里是花家的桃花堡不是哪里的花街柳巷,看的这么兴起那等会人家退场的时候是不是还要给几个铜板银票什么的做奖赏?
幸好能够用来给我纠结的时间不长,那几个藏在木桶里面滚进来献金银珠宝的孝子,开始给每桌的每位客人奉上美酒。
一人一壶啊,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赤霞红这种酒,在瀚海国我也见识了不下一两次了。这东西其实要不了谁的命,但拿来灌犯人什么的很有用处,一壶酒下肚,想要运功那就等着吐血吧。不运功?那这辈子除了归顺效忠还能有踏出牢房的机会,不然就可以颐养天年了。
只不过这毒酒造价挺高的,所以通常都是拿来孝敬比较重要的人物。一壶能管三个月,然后舅舅就会愁眉苦脸地拿着自己的财政赤字去给瀚海国王添堵……事实上,能在中原开得起这么多连锁店的人一定不会缺钱的,我看他八成就是觉得用国家的钱比较过瘾而已。
要不然以前训练那会儿我喝了他那么多的赤霞红,又怎么会连他一次肉疼的趋势都没发现过?
银质的酒壶和小巧的酒杯,真是摸起来就让人喜欢。我倒了一杯灌下肚,吧唧吧唧嘴,好像比上次喝起来淡了些,该不会是兑水了吧?
耳边清楚的听到花满楼轻轻叹气的声音,他这会儿情绪一直都比较低沉,既然是给自己老爹祝寿,又怎么能够愁眉苦脸的呢?
“你怎么了?”我凑过去问他,“美女当前高朋满座,杯中有酒盘中有肉,正是人生得意时刻,怎么可以不开怀畅饮呢?”说着就想给他倒上一杯。
花满楼伸手拦住,“这酒有股刺鼻的西域香料的味道,我还是不喝了。”
刺鼻么?我凑上去闻了闻,其实还好啊,你不能指望有毒的东西什么香料都不放不是么?少喝一点不会死人的。
我还想说话,花满楼却好像突然没了耐性,“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喝。”
花满楼,这可是你亲爹的六十大寿啊,怎么能说走就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