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客气了。”孟昶道,“袁将军,高将军,你们有几成把握胜长沙水兵?”
袁彦超、高彦铸毫不犹豫地答道:“十成。”
“他们有五百多战船,近两万兵,你们这么有把握?”孟昶道。
“船不在多,在能战;兵不在广,在善战。只要皇上下令攻击,大蜀必胜。”袁彦超道。
“据说许可琼熟读兵法,将船聚于江以阻挡我军,却不知犯了大错,我们的火炮正可以聚歼。”高彦铸补充道。
孟昶点点头,“若要攻破这一防线,进入长沙,你们觉得七日够不?”
袁高两将摇头,“两日便可。”
孟昶笑道:“太快不一定是好事。高将军,你马上带领火炮船队撤至岳州。”
众人不解。
“袁将军,我令你从明日起开始攻击长沙水军,但有前提,不许打败他们,更不允许我军有任何伤亡。”孟昶又道。
众人相望,更加不解。
孟昶笑道:“水军‘慢走’的训练项目已经完成,现在开始‘慢攻’训练。袁将军、高将军,你们能完成自己的任务吗?”
“不能。”两人齐答。
“哈哈。”孟昶大笑道:“我说能就能,不能也能。这是死任务,必须完成。”
两人还想问清楚,孟昶已摆手道:“你们可以去布置了。对了,袁将军,如果我军损失一船,你就一条胳膊来见我。以此类推。”
袁彦超发现了此话的毛病,道:“这么说我只有损失两船,才能两条胳膊来见皇上吗?”
“袁将军,你好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孟昶笑道。
我晕,又着了道。
两将大惑不解地走出帐,高彦铸道:“袁大人,你说皇上为何要将火炮船队撤回呢?”
袁彦超也是满脸委屈,“你还好,你看我。又要打,又不能够死人,还要偏偏只损失两条船,还是‘慢攻’。让我怎么办呢?”
“刚才皇上提到了七日,我看袁大人可以这样做。前六天只佯攻,虚张声势,靠近长沙水军时便撤回。第七日带上两只破船扔给长沙,不就完成任务了吗?”高彦铸献计道。
袁彦超大喜,“多亏了高老弟教我这办法,待攻下长沙,我请你喝酒。”
高彦铸摇头,“看这架势,皇上是不想打长沙了!还是待大人回岳州,我请你喝吧。”
“王全斌、符彦卿现在何处?”孟昶问王昭远。
“已到岳麓山,等待指令。”王昭远答道。
孟昶道:“那就给他们指令。令二人火速返回朗州与灃州,协助赵普守这两城。若无敌人攻城,决不许出城。”
大老远跑来,又让人家跑回去?王昭远也很困惑,却也只能“嗯”了声。
“李队、武叔呢?”孟昶又问。
王昭远道:“已到衡州附近,准备阻止衡州援军。”
“火速传令,二人速带禁军来长沙。五日内必须到。”孟昶下令。
王昭远带着困惑赶紧去布置。
“我们做什么?”慕容延钊、赵崇韬、李承勋道。也就剩他仨了。
孟昶很惊奇地望着他们,道:“你们在这做啥?该吃饭就去吃饭,该睡觉就去睡觉去。”说完,捂着肚皮道:“好饿。师傅,我那碗饭呢?”
马希萼在等,等蜀军对长沙的攻击。他不是笨蛋,他不会折损自己,便宜了大蜀。
水军才是长沙最厉害的,步兵不堪一击。这也是他为何选择了岳麓山,而不是湘江的原因。
朗州、灃州莫名其妙地落入大蜀手中,还有岳州也被送了过去,除了得到长沙,马希萼已没选择。得到不是问题,既得到又保存实力才是问题。
又入夜,马希萼在黑暗中用刀开始划自己的肌肤,因为痛苦。妻子的离去,徐雅晴的不知所踪,都让他痛苦。因为无奈的痛苦,他才更需要自找的痛苦。
想到徐雅晴,痛苦中的马希萼突然感觉自己钻进了一个套,套口越来越紧,已无法退出,无法挣脱。
我不是为徐雅晴来到长沙的,我是为回到长沙而来长沙的。他的内心不停地告诫自己。
只是到了现在,原因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