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弘翼真够狠的!”听完上官弧的叙述,孟昶道。
原来,李煜继位后,李弘翼非常愤怒。他知道霹雳堂火药的厉害,竟跑来找到上官弧,希望能助他炸死弟弟。当然也少不了一番许诺,什么事成后封官加爵,让霹雳堂成为南唐第一帮之类的。上官弧不敢轻易怠慢,便推托火药原料奇缺,要到蜀中采购,特意跑来成都寻求孟昶意见。
“不仅是我。”上官弧继续道,“扬州几个重大帮派的首脑他都找过,看来有心大干一场。”
孟昶不屑地道:“我倒认为他非李煜对手。李煜虽幼,却聪明过人,又有韩熙载等重臣相助,怎会轻易就范。”
上官弧道:“可那韩熙载乃其师,难道不会倒戈相助吗?”
“哈哈。”孟昶笑了两声,“韩熙载的为人注定了没有这个可能。上官兄便在成都多留几日,再带些火药原料回去便是。”
“既然知道他会失败,为何还要助他?”上官弧不解。
孟昶笑道:“若我猜无错,上官兄回到扬州时已见不到李弘翼了!”
上官弧惊道:“皇上是说李煜会先下手杀他哥?”
“杀不杀我真不知道。”孟昶摇头道,“但李弘翼不会再如此嚣张是肯定的。”
“我陪大哥回去。”唐晓道。
孟昶笑道:“有你妹夫陪你回去,你害怕什么。”
上官弧愁云散尽,大笑道:“哈哈,好,我就听皇上的。”
王昭远从中原带回来的消息不是很乐观。郭威病了。
对大周的改革初见成效,他便病了。预见到自己的未来,病之前他将两大权臣王峻、王殷除去。又封柴荣为晋王,调至汴梁,帮助自己主持京务大事,培养养子为继承人的意图非常明显。
“见到大哥没?”孟昶急切问道。
王昭远点点头,“大哥知道这是郭叔有意历练自己,勤恳无比,每日在府上认真办事,不敢有半点懈怠,汴梁城内四民安然,赞誉颇多。”
听得此言,孟昶惊道:“怎可如此?大哥错了!”
王昭远不明白,“何错之有?”
“我想亲自去趟汴梁。”孟昶没有回答,“去见见郭叔和大哥。”
王昭远点点头,“我去安排。”
孟昶又一次离开成都,他的理由是视察大蜀北部边境。大臣们知道皇上是坐不住的主,见怪不怪,未作阻拦。
唐晓夫妻与上官弧也在回扬州的途中,而李弘翼已到金陵,并在劝说老师韩熙载:“你是我的老师,为何不肯助我?”
韩熙载忍不住怒道:“弘翼,我这是在帮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帮我?”李弘翼讥讽,“帮我就该助我夺回皇位,重振大唐雄威。”
韩熙载好言相劝,“我大唐如此境地,还经得起折腾吗?若你真想重振我大唐,就该收回那些杂念,专心帮助皇上。”
李弘翼根本听不进,“老师这是怕了吧。好,你不助我,我去找别人。”说完甩手离去。
“万万不可呀,弘翼!”韩熙载急切喊道。
在李弘翼心中,没有什么不可,亲弟弟又如何?他来到另一重臣徐铉府上,见到了病卧在床的徐大人。
“臣近日偶得风寒,不能迎接吴王,还望见谅。”李煜封李弘翼为吴王,所以徐铉有此称呼。
李弘翼忙道:“无碍,无碍。”
徐铉跟着咳嗽数声,“快,快把我的药端过来。”
“本王今日来是……”
“咳咳,药呢,快点。”徐铉打断他的话。
李弘翼强压心中之火,道:“大人还是先吃药吧,本王告辞!”
“恕不能送!”又是几声咳嗽。
李弘翼一离开,徐铉病容全无,起身摇头,“孺子有难哪!”
潘佑没有徐铉会装,直接让府内管家告诉李弘翼,他人不在。
四位顾命大臣只余一位林仁肇,李弘翼考虑许久还是敲响林府大门。
耿直的人不会躲避,林仁肇便如此,他似早在等待。
“林将军……”李弘翼不知从哪说起。
林仁肇直接了当,“吴王是否有事相求林某?”
李弘翼点点头,“林将军乃我大唐第一将,lùn_gōng论理都应居大臣之首。叹我父皇不识货,委屈了林将军。弘翼心中好不服气。”
“林某有自知之明,都是为我大唐效力,对官位高低从不奢求。”林仁肇铿锵道。
此招不灵,用下一招。“我大唐落到此种境地,难道林将军不心寒吗?”
“心寒。”林仁肇道,“所以林某必会尽心协助皇上重振国威。”
“哼,论才华,从嘉怎能与我相比。可是父皇把国事当儿戏,以个人喜好传位。在那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大唐只会被他败亏一空。”李弘翼怒道。
林仁肇相劝,“既然他已是皇上,作为兄长,你应该竭力帮他才是,千万别有非分之想。”
李弘翼一挥手道:“难道林将军没有想过换主吗?”
林仁肇惊道:“不可胡说,林某从未有此想法。”
李弘翼道:“林将军,只要你能助我登位,事成后,你便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弘翼若有虚言,天打五雷轰。”
林仁肇冷冷道:“那你如何处置当今皇上呢?”
李弘翼比划了下“咔嚓”,“除草当除根,我会让他再无机会翻身。”
“你想叛乱?”林仁肇大声呵责。
“胜者王,败者寇!皇位本就属于我。”李弘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