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在外地,刚刚赶回,存稿没够吃的,真滴很抱歉了,亲们……)
殿内一片静谧,没有一丝声音,苏氏兄弟几人全都怔怔地看了看冉芸,再看看睿晟帝,脸上的表情担忧而不安。
苏夜洵稍稍侧身看了苏夜涵一眼,却见独他眸色冷静深沉,面上不见丝毫慌乱,身形稳当,神色镇定,只是扶着冉芸的那双手微微收紧了些,而后又悄悄松开。
“啪——”
静默良久,睿晟帝突然将手中的折子仍到案上,看似随意,可用力之大可通过声音来判断,那不是放,也不是仍,而是砸。
缓缓回身,睿晟帝一双冷眸紧紧盯在冉芸身上,开口道:“把你刚才所说的话再说一遍,朕年纪大了,没听清楚。”
“皇上……”冉芸显然是被睿晟帝这般冷刻的嗓音震住了,心里慌张无比,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
看了一眼冉芸惊慌的神色,感受到她身上的颤抖,苏夜涵有些不忍心,垂首道:“回禀父皇,冉姑娘是……”
“朕在问她!”冷冷的声音打断了苏夜涵,睿晟帝伸手一指指向冉芸,目光沉凝,看不出丝毫怒意,可那股凉意却直逼人心脏,让人窒息。
兄弟几人面面相觑,心知事情不妙。冉芸这个时候闯进来已然惹了睿晟帝不悦,偏偏她又在这个时候提出抗婚,睿晟帝又岂能宽待于她?
冉芸何时见过这等场面,以及如此盛怒的睿晟帝,更何况这股怒意是朝着自己而来,此时已经吓得腿软,六神无主,她稍稍抬眼看了看旁边的几人,最终目光停留在苏夜涣身上,正好迎上他投来的担忧目光,不由心下一定,正欲开口说话,却被苏夜涣抢先了一步。
“父皇,冉姑娘方才一时失言,实乃无心之犯,望父皇莫要与她一个忻娘动气,伤了龙体。”
睿晟帝不言,只是面色沉冷,幽沉的目光来回在苏夜涵与苏夜涣兄弟二人身上来回游走。
闻言,冉芸脸色愈发难看,却倔强得微微摇头,看到苏夜涣投来的劝诫目光,犹豫了片刻,而后毅然跪下身,道:“回禀皇上,小女确实无心触怒龙颜。涵王殿下惊才风逸,雅人深致,本是女子心中夫婿之上佳人选,怎奈小女心中已有心仪之人,实无法再接纳他人,所以恳求皇上收回成命……”
“你……”几人脸色一变,无奈地看着倔强如斯的冉芸,不知该当如何。
方才睿晟帝虽已不悦,却还是故作没有听清冉芸之言,不欲追究此事,只要冉芸承认自己方才说错了话,最多也就是失言之责,斥责她两句便罢了。苏氏兄弟都看出了睿晟帝之意,所以苏夜涣出面替她求情,可是……
“哼……”没有预料中的怒骂与斥责,只听到睿晟帝一声冷笑,他近在身前,几人不敢抬头去看他,只能凭着他的语气与嗓音猜测他的神情,“朕倒是好奇,究竟是哪般男子,竟能比朕的涵王优秀,以至于让你不惜冒死前来求朕?若真有这么优秀的人,不妨说来让朕听听,也好召入朝中,为朕所用。”
冉芸脸色苍白,俯身道:“皇上,小女……这一切都只是小女一人一厢情愿,本不欲让那人知晓,请求皇上莫要再追问,只是,小女就是丢了自己的性命,也绝不能嫁与涵王殿下……”
“放肆!”话音未落,睿晟帝已然面露怒色,将重新捏在手中的两道折子全都用力扔了出去,“这岂是你说愿就愿说不愿就不愿的?那朕威严何在,天朝威严何存?”
冉芸欲再道:“皇上……”
“不用多说!”大袖一挥,睿晟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目光冷冽,怒目含威,“朕为天子,一言九鼎,岂有轻易收回之说?赐婚圣旨既已下,便不可收回,你就回去安心等着时日准备成婚便是!若再有因此事忤逆者,朕自当以违抗圣旨论处,王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朕决不姑息包庇!”
几人心下齐齐一惊,尤其是苏夜泽,似乎已然感觉到睿晟帝话中有话,他悄悄以眼角余光瞥向睿晟帝,却见睿晟帝正目光凛凛地看着他,看得他心底顿然一惊,连忙又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冉芸本已重伤,听得此言不由大惊失色,一阵剧烈焦躁,突然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
“冉姑娘……”苏夜涵与苏夜涣同时蹲下身去将她扶住。
睿晟帝冷眼瞥了瞥自己的几位儿子,心底五味杂陈,却是不愿表现在脸上,便一撩衣摆转过身去,道:“朕意已决,朕不希望看到还有人前来为此事求朕,退下吧。”
几人相视一眼,而后齐齐行礼道:“儿臣告退。”
阵阵琴音自乐园传出,琴音悠然,听似悠闲清和,却不失力度,只觉月皎波澄,渐见大气,如清泉飞泻,券券而来。
皎皎素手轻拨琴弦,唇畔笑意清然,那道渐渐近来的脚步声,她已然听见。
琴声片刻不停,一波续一波,越发清越,一道男子的声音和着琴声传入轩内:“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湘娥啼竹素女愁,李凭中国弹箜篌。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玄音闻声淡淡一笑,看不出喜忧,只是稍稍放慢节奏,与之附和,轻声念道:“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苏夜涵淡笑一声,入内在一旁落座,看着玄音手上动作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