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来的急,去的却缓缓慢慢,淅淅沥沥了三天,直到三天后的傍晚,才正正停了下来网游之天下无双。
山上那些将士居然就这么一声不吭地淋了三天三夜的雨,没有一个人曾跑下来向琅峫抱怨一声,倒叫衣凰有些敬佩。
“不愧是将军的精兵,当真非一般军队所能及。”衣凰将手中的托盘放下,把药碗送到琅峫面前。
如她所料地,琅峫紧紧皱了一下眉头,却还是端起眼睛眨也不眨地全部喝下,一滴不剩。她笑道:“将军不怕苦吗?”
“怕。”琅峫啧了啧嘴,“不过,我更怕死,所以就算药再苦,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喝掉它。”
说着抬眼看了看衣凰,见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收起药碗,接着说道:“今天是第九天了吧。”
衣凰的手微微一颤,朝他轻轻一笑道:“怎么?将军一直在算着日子?”
琅峫叹道:“当然要算校园全能高手。是你告诉我我的毒需要十天才能完全清除,这些天我每天都在算着日子,就等着看十天过后,你会跟我说什么。”
“跟你说,将军毒已经解了。”衣凰说着将手中的托盘交给门口候着的那人,又转身看了琅峫一眼,“还有就是,将军可以动手了。”
不想琅峫闻言,竟然差点将刚喝进嘴里的茶水给吐出来,挑起眉看这衣凰处变不惊的眼神,幽幽说道:“郡主这是拿我寻开心么?你要我去杀一个刚刚救了我的女人?”
衣凰满脸不以为然,“不然呢?难道将军准备放了我?”
“那倒不会。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将好不容易得到手的天朝郡主放回?”琅峫凝眉想了想,笑道:“不如你跟我回突厥吧。”
“呵呵……”衣凰摇头道:“将军知道,那不可能。”
琅峫的脸上闪过一道失望,“如此,那我就只有杀了你了?”
衣凰眉眼一挑,斜视着琅峫,“这就要由将军自己决断了。”
琅峫似乎是被衣凰的镇定击败了,连连摇头叹息,“天色尚早,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操之过急了。我不明白的是,那**明明早就知道我的属下已经将你的事都告诉了我,为何还要孤身上山涉险?”
衣凰说道:“因为我想见一见传闻中的铁面将军,琅峫将军。”
琅峫冷笑,“只怕这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
“没错。”衣凰丝毫不犹豫。
琅峫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看似风轻云淡道:“那这么说,你的目的就该是引开我的注意力,为那位王爷争取逃走的机会?”
衣凰提起茶壶替他倒了杯水,“将军果然聪明。”
琅峫有些颓败地笑了笑,“看来,我输得很惨。所有的事都是在你预料之内的,你早就知道我的属下个个都并非贪生怕死之人。那天故作惊慌,一是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中毒,二是还不确定你们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直到他们随我从农舍回去,才明白上了你的当,所以将一切都告诉了我,我才会在山上等你,趁着天黑,派出了人手到农舍四周埋伏,就等着你上了山那边的埋伏的人就可以动手了,只是……”
突然他声音一顿,猛地抬头,目光似剑,直直盯着衣凰,“我好奇的是,那么一群人,明明呆在屋里好好的,究竟一眨眼被你藏到了哪里?”
衣凰轻笑道:“佛语有云,一切皆为虚幻。将军怎知你看到的就是真实的?”
她淡然空灵的声音让琅峫不由得愣愕,“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在你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农舍里了?”
衣凰眨了眨眼睛,弯起嘴角:“可以这么说。”
琅峫甚是不解地看着衣凰,凝眉思索了片刻,又骤然一笑放弃了。
这个女人不可视为凡物,就决不能以凡人的心思来推敲她的心思,至少,在面对她的时候,决不能大意了。
想了想,他说道:“我不与你探讨这些个佛偈,我们突厥人从来不信佛,不礼佛。”
说罢站起身,欲离开这间有些燥闷的屋子。
刚下完雨,天气怎的还这么沉闷?
又或者,是自己的心态沉闷?
一想到明天自己的毒就能完全解除,他的心里并没有多少欣喜,反倒有一丝失落,他从不欺骗自己,他知道那是因为自己有些舍不得衣凰,而今看来,在他面前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放她回天朝,从此可能再无相见的机会,二是杀了她,带着她的尸体回突厥,可是那样却没有任何意义了。
即使他再怎么琢磨不透衣凰的心思,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至少知道了衣凰的脾气,她向来是说一不二,说到做到,看似静淡平和的眸中,总是隐约泛着玉石俱焚的寒光。他绝对相信,如果自己用五千精兵逼迫她离开天朝,随他回突厥,她还会像那天在山上那样,毫不犹豫地举起匕首刺向自己,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给他救下她的机会。
对于目空一切,对什么都可以舍弃放下的女人来说,生死不过是一场选择,她不想死,然她也不怕死。
而更关键的是,现在,他怕她死……
“啪!”
身旁突然一道身影灵动,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动他面前,同时手指间的金针射出,来人猝不及防,只能让步躲开,手中的长鞭抽在门旁,留下一道深深的鞭痕。
“呵!要与你作对的人还真不少!”衣凰话音刚落,挥袖一震,白色水袖飘散开来,袭向来人。
琅峫定了定神,并没有立刻出手,衣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