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倒是很聪明。”琅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牵着一匹马走到她身边。
衣凰伸手抚了抚马背,叹道:“好马!看来他们若是想这么快追上将军的轻骑是不太可能了。”
琅峫不答她,兀自走到另一匹马旁边翻身上了马,其余所有人都立刻跟着他上马,只有衣凰一人定定地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周围的将士一见,握在腰间佩刀上的手不由得蠢蠢欲动。
“郡主,请上马。”琅峫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沉声说道。
衣凰嘴角挑起一抹明媚的笑容,白色身影一晃,人便稳稳坐在马背上,策马走到琅峫身边时,小声对琅峫说道:“将军,我现在是你的俘虏,你最好对我凶一点狠一点,这样我离开的时候才会心安理得。”
说罢不顾众人的惊讶,竟然先行策马朝着那座山驶去。
琅峫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
她刚才说什么?离开?无论如何她都会离开的,是吗?她现在不离开,不逃走,只是因为他们尚未进入突厥境内,而她说过她不会随他们回突厥,她绝对说到做到,那也就是说,在进入突厥之前她一定会离开,消失,不管是以怎样的方式?
琅峫一挥马鞭,飞快地赶上了衣凰,与她并驾齐驱,时不时地侧身去看她,而她的嘴角始终挂着一缕清洌柔和的笑意。
他不知道,即使她现在身陷突厥军中,却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安危。
天朝银甲军来袭,说明方亥的消息已送至都城,苏夜洵已经出手相帮,而他们既然能这么迅速地找到琅峫的位置,自然是因为有苏夜涵的指引——只有苏夜涵他们才知道后山的树林有玄机。
照此说来,苏夜涵已经安全与银甲军会合了,而他的伤,也该好的差不多了吧。
明天,最多只要到明天一早,她给琅峫服下最后一碗药,她就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