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站在那儿手足无措,直到败城走过来,敲了他脑门一下:“发什么呆?看见不高兴啊?”
“不、不是……”知乐连头都忘了捂,呆呆地问,“怎么在这里?”
“和一起走清穿之洗具时代。”
知乐还是一头雾水:“什么叫一起走?”
“就是一起走意思。”败城用力敲了下知乐脑袋,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傻了吧?”
“不是。”知乐急忙道,“不是在……那什么吗?怎么会来这里?要去哪啊?”
败城并不回答,对着远处乱瞟眼司马山喊:“司马山,过来,上车了!”
败城是软卧,知乐和司马山是硬卧。他替俩只小鸭子补了钱,换成了软卧,剩下一个位汉子一进来,见三军人齐齐盯着他,立时头皮发麻,行李一丢带着包去餐车了,车厢就成了他们“包场”。
知乐围着败城问来问去,吱吱喳喳个不停,他担忧得不行,生怕败城出了什么事。可是,无论他怎么问,败城始终一声不吭,只从包里往外掏吃,很快就摆了满满一桌,跟百宝袋似。
“小爹,和说啊!”知乐急眼了,揪着败城胳膊摇晃,“到底……唔!”
败城准确地把一只面包塞到知乐嘴里,随口道:“吃东西!”
知乐用力张大嘴,拼命把面包咽下去,好不容易咽完了,败城手一转,又是一个面包塞他嘴里了。他咬着面包,瞪大了眼睛,一脸恼火。牙一咬,面包一分两段,他扯着那截面包像是仇人般揉捏,转过身不理人了。
败城乐得知乐不理他,径自换了拖鞋,把快餐面打开去泡了热水,看了几分钟手机,就着香喷喷味道吃了起来。
知乐那叫一个气啊,看败城吃得异常投入,他气呼呼地把面包直接塞进快餐面碗里,用力搅几下,汤汤水水再拿出来,一口咬下去,眉毛皱成了毛毛虫——又咸又甜,还带着奇怪辣味。
败城笑眯眯地看着知乐像是吞盐般吃快餐面味面包,心里笑翻了天,离别愁绪也淡了一些。笑完了,又慢慢不安了起来:怎么处理对知乐感情?怎么和知乐相处?继续这样下去吗?南默把他调到知乐身边,他很感激,但是,一想到以后得和知乐日夜相对了,他又觉得头疼。
说白了,败城无法理清他感情,自然也无法处理好和知乐关系。
司马山眼色还是有,放了行李就学同厢汉子,上厕所一去不回。知乐看着败城那碗面都快吃完了,越来越急,身上像爬满了蚂蚁般难受,扭扭捏捏地凑过去,拉着败城袖子小声咕哝:“小爹,就告诉,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来了?”
败城转过头去,看着知乐那张脸,突然说:“笑个。”
“啊?”
“笑个给看看。”
知乐一头雾水,迟疑地咧开嘴挤出个假笑,他就见到败城慢慢、慢慢扬起嘴角,像是看见什么好玩事般吃吃笑,笑得他恼羞成怒,用力摇晃着败城喊:“倒是说话啊!小爹,搞什么啊?”
“没事。”败城心情正在高兴与失落间来回游荡,“呀,又来带新兵了。”
“啊?”知乐疑惑地道,“又来带新兵啊?”
“是啊。”败城答道,“这次可不是排长,连长了,很好吧?”
知乐下意识地瞄了眼败城肩章,一看之下就愣了,瞪大了眼睛喊:“小爹怎么降衔了?又犯错了?为什么?”
败城不想把事情来龙去脉和知乐说,他明白,知乐肯定会心中不安,这是他不愿意看到。可是,现在看来,他想瞒也瞒不住了,知乐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孩子,那些拙劣谎言也无法再蒙混过关,无奈之下,他只得避重就轻地说。
知乐听完败城轻描淡写描述,脸色越来越黑,坐在位子上,直愣愣地看着地面,许久都不说话。
败城看着他这付模样,有些担心地用肩膀杠了知乐一下,问:“想什么呢?”
“没有。”知乐抬起眼睛,眨巴了下,说,“小爹,还能考特种大队吗?”
败城想了想,说:“能。”
“那,有没有可能在进队后,把再调进去呢?”
败城扑哧一下笑开了:“等坐上能调人位子,恐怕已经老得上不了一线了。”
知乐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般,却还是一声都没憋出来,只是蠕动了下嘴唇,发出几个无意义音节。他大眼睛里逐渐充满了水气,皱着鼻子,像是寒风中小动物般打着哆嗦。
败城理解知乐现在心情,他那些苦闷与失落在知乐这个表情中渐渐融化了。别人都会说他傻,放弃大好前程,故意往“枪口”上撞,丝毫不考虑将来事,只为了一个捡来野孩子,这值得吗?如果以前他,也会说“不值得”,可是,如今他根本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感情是不可量化。
也变得越来越不理智了,败城如此想着。
他笑容里满是苦涩,伸出胳膊,揽上知乐肩膀,靠过去碰了碰脑袋,小声道:“没事,小爹以后就陪着。等以后有出息了,小爹就高兴了。”
知乐泪水止不住往下掉,死死按捺住抽泣声音,断断续续地憋出字眼来:“小……爹,对不起,对……不起。”
败城鼻子发酸,用力把知乐揽进怀里,怀孩子长大了,他两只手都揽不过来了。
“小爹,会努力。”知乐在败城领口蹭了把泪,摆出一付严肃脸,说,“明年还去参加选训!会通过,然后,就退出!”
前面听着还挺高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