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曦叹了口气,起身,将洛雪凰拉至楚云熙面前。
“你也看到,凰儿的姿色如何了。可怜他身在这等烟花之地,我乃妇孺之辈,且他身有异香,百里可闻,我纵是想助他逃脱亦不成。他这般姿色,在品芳阁实是危险。他尚年幼之时,尚可推脱,待如今年长,只怕……唉”洛曦直摇头。
“孩子,方才见你使剑,便知你乃武功高强之人。我只愿认你做儿,求你以兄弟之义护着他,教他几手防身。若可,便带他脱离苦海,远离这里罢。”洛曦苦涩地道,拿起手帕抹了抹泪。
“娘……”洛雪凰搂紧洛曦,抬手替她拭泪。
“若我不允,又当如何?”楚云熙略带犹豫的声音传来。
“若你不允,我岂能迫之。只是方才凰儿已发重誓,他的容颜今后若被他人看去,便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如今,你已看到他的容颜,假若你做不成他的兄弟,那你便属外人。那样,不过是让品芳阁多我一魂罢了。”
洛雪凰惊了,搂紧洛曦,抬眼,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楚云熙,眼里充满了忧伤。
叹口气,楚云熙纵是不晓情||事,也终是看不得洛雪凰那楚楚动人的眼神。动了动唇,低低地唤声:“娘……”
听到楚云熙的喊声,洛曦激动地扑上前,抱住楚云熙恸哭,悄悄地在他耳边说了声:“多谢你。我儿。”
楚云熙回抱着洛曦,呼吸着那久违的娘亲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他娘还活着的时候。
洛雪凰也上前,将娘亲圈在怀里,三人抱在一起,温暖,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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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曦在烟花之地打混如此多年,一双眼遍览各式各样的人。而今,虽是第一次见楚云熙,但观对方的谨慎、对洛雪凰的让步,她便知楚云熙乃是可依靠之人。是以,趁楚云熙怀念娘亲之际,攻心为上,将其收作她儿,如此,也是为洛雪凰作番打算了。
虽洛曦的目的乃是为了洛雪凰,但她对楚云熙仍是如待亲儿般。她从不过问楚云熙的过去,尚常常对他嘘寒问暖,替他煎药上药。
这几日,楚云熙在洛曦母子俩的调养下,伤势已恢复了不少。
楚云熙对他们母子俩也渐渐收了那冰冷的面具,笑容也多了起来。
而每逢夜深,楚云熙总是会被噩梦吓醒。
睡在他身侧的洛雪凰被他吵醒之时,辄迷迷糊糊地伸出双手,抱着楚云熙,一只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背,喃喃地安慰,这般无意识的动作,让楚云熙心生温暖。
楚云熙在“落雪居”待了十数天,每日都教洛雪凰一些基本防身功夫,但毕竟洛雪凰身无内力,且力气甚小,收效并不明显。
这一日,洛曦出外接客了。
楚云熙与洛雪凰尚在“落雪居”外的庭院里练功,远远便听老鸨唤洛雪凰的声音。
洛雪凰揉了揉眉心,厌烦地回诺。
洛雪凰转头对上楚云熙疑惑的目光,轻轻叹气,“老鸨唤我前去,我去去便回。你且回房歇息吧,莫要让人瞧了你去。”
虽说因洛曦红牌缘故,“落雪居”之处甚是宁静,无人到访。但洛雪凰仍不免担心,若有人瞧见楚云熙,因此引来仇家,那便危险了。
“也好。你且小心。”楚云熙有些忧心地道。这段时间的相处以来,他对洛雪凰感情已深,虽未至爱,但兄弟之情不少,是以担心他的处境。
“放心,我可是会武功之人了。”洛雪凰打趣道,然后吐吐舌头,跑开了。
“莫忘了你的素纱。”
“知晓了……”远远地传来洛雪凰的回应声。
看着洛雪凰的背影,楚云熙直觉有些不安。终是放心不下,遂运起轻功,随着洛雪凰的身影,跃至所处的房顶,掀起一块砖,偷看下方的情况。
“哟,雪凰呀,你可来了。让妈妈好等。”
“抱歉,我来迟了。”
“不迟不迟,正好,今儿个小侯爷亲自前来品芳阁,点名道姓地要看你的舞呢。这小侯爷呀,自上次中秋时见过你的舞,便心心念着呢。妈妈知你练舞劳累,前几次要求见你,我都替你挡着了。可这次,妈妈可挡不住了。如今,你娘出去了,你便接了这活可成?”
“妈妈,可否不去。您既帮我挡了几次,便再帮我挡挡,我实是不想见他。”揉了揉眉心,洛雪凰厌烦地道。
“哟,雪凰,你这可难为妈妈了。你也知道,小侯爷可是个狠辣的性子,妈妈也不敢多得罪。前几次,若非你娘出面挡着,你以为妈妈能过小侯爷这坎吗?而今你娘出去了,妈妈我可还是要开门做生意的,难道,这几年,你当妈妈是白供你们吃住的不成?”察觉洛雪凰的拒绝,老鸨也不客气起来。
“知晓了,我应了便是。”洛雪凰揉了揉眉心,皱眉道。
打从洛雪凰出生以来,洛曦为了供养他,便做起了皮肉生意。当年所赚的银两尚可富余养儿。但近几年,随着洛曦年长,外表虽看不出,但风华已不似从前,固所挣银两已不够二人开销了,内里欠了老鸨不少。是以才会有洛雪凰登台献舞一出。
洛雪凰只登台一次,便已赚足银两,还清欠账,甚至尚余银两替洛曦赎身。
老鸨也是个精明人,知晓物以稀为贵,也不催着洛雪凰再登台上场,并将欲见洛雪凰之人也挡了去。
只是此次,这小侯爷脾气甚躁,再挡下去恐怕他得砸场子了。因而,趁洛曦外出,老鸨便找上了洛雪凰。
“雪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