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些年,只知道看今自己也来试试,不知道会如何,请大家多多关照~ 宝庆府这一任的知府是个靠裙带关系上来的满人,姓钮祜禄,名廉正。
照中国几千年的官场常情来看,但凡是个官,大抵都免不了要贪上一贪,何况还是个走了后门的四品大官。
只是廉正廉正,非但取了清廉端正的好名,为官之道那也是丝毫没有辱没了廉正二字,赴任宝庆一年,廉正集结能人推出一道道新令,将整个宝庆府治理得是既安稳又和谐,实实在在一父母官。廉正为民谋福祉的同时自身不沾一点腐朽肮脏之气,以至于比之其他同僚,廉正囊肿羞涩得很。
偶有同僚过来交流为官之道,见着廉正瘪瘪的荷包,都忍不住要委婉的劝上一劝,劝廉正该捞的还是要捞一点,说到底做官一小半为百姓,大半还是为自己。
廉正每每听到这样的言辞,都要重新添杯茶水与那同僚好好说道说道,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家都是为圣上办事,而圣上最关注的事便是天下苍生,作为圣上的臣子,自然要以百姓为重,切不可抱着做官为自己的想法,如是几番过后,再也没谁来劝说一二。
廉正如此不讲官场法则,同僚看来那当真是自找死路,不过廉正混迹官场也有些年了,尚且生龙活虎。
其实廉正也像汉家书生一般,苦读诗书数十载,他又如何不明白官场该有的法则,只是做不来就是做不来,既然如今上头有人罩着,他又何必委屈了自己又祸害了百姓呢,做个清正廉明的官,好的很。
廉正这番想着,心里坦坦荡荡,女儿书容虽乐见阿玛当官为民,却也免不了要替他担心担心。
“若是有日大舅舅失势,阿玛又会如何?”书容坐在炉子旁烤火,想着外祖一家与皇家的牵扯,想着十多年后朝中的风起云涌,不由又替阿玛的将来担心。
“姑娘念叨什么呢?”侍女丁香在衣柜前收拾,听到书容碎碎念便问了句,书容笑笑,说没什么,起身去到窗前看看外头,雪已经下得很厚实了。
书容欢喜,速速的去换了靴子,又与丁香招呼一声说:“我去外头赏赏梅花,你怕冷,就不要跟着了。”说完就小跑着出去。书容两世为人都生在北国,北国虽也有梅,却多半是盆栽,及不上南国天然土栽的有风韵,如今是农历十月,书容等这场雪已经等了许久,今日终于下得厚实了,便忍不住要去踏雪寻一番梅。
丁香扔了手里的衣裳跑到门口张望,见书容没有披大氅,遂又折回到衣柜前,抓了衣撑上的大氅就追了出去。
那是件粉红翠纹织锦元狐皮大氅,帽檐上还特意上了白白的绒毛,元狐皮本就精贵,制成了大氅后价格就越发的高涨,廉正这穷官儿当然是买不起,乃是上月书容在直隶任总督的大舅舅命人给书容送来的,另还有舅母表姐们赠送的金银首饰,因有这么个舅舅,所以廉正虽然没钱,但是书容却着实富有。
“姑娘呀,哪里有像您这般的,冻着了咋办?”丁香抱怨两句,将大氅给书容系好。
书容笑着摸了摸大氅上吊着的两个毛茸茸的球坨坨,大跨了步子往前走。
在书容眼里,这南国的冬景,实实在在是别有一番风味。
而后花园的那几树梅花,也当真是开得轰轰烈烈,灼灼其华。
书容站在几米开外赏心悦目一番后对丁香道:“咱们折几枝回去,放瓶子里养着。”
丁香笑着说好,先书容几步往那梅树下去,彼时赶巧一阵风刮过,吹落满树的花瓣与细微的雪沫子,树下的女子又正是粉衣粉脸很是娇俏,书容滞在原地那么望着,端的是好花好景好佳人。
书容赏花赏雪赏美人赏得如痴如醉的时候,四姑娘画容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尖着嗓音喝了句:“不许摘!”
实在煞风景的很!书容无语望了望头上的天。
丁香拧了拧眉,收回才伸出去的手,给画容行礼,画容两手插着腰满身傲气的过来:“我额娘说了,这几株梅花开得甚好,要摘了回去做梅花糕给阿玛吃,你们要折梅,自个儿去外头寻野的去!”
画容是继母叶赫那拉氏所出,今年八岁,自小骄横惯了,书容过来这边一年,没少受这同父异母妹妹的气,起初想着她一孩子,与她计较未免显得自己不够大气,可这画容也太极品了些,如今书容早已没了初来时的那般好性子,撇了画容一眼后过去叫丁香起了,亲自去梅树底下,伸手便折了一枝下来。
画容气得指了书容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书容站在梅树底下冷冷的横了画容一眼,论辈分,自己是姐姐,论嫡庶,自己是正房所出,她虽也是嫡女,叶赫那拉氏却是续弦,在府里的地位比不过自己难产过世的生母赫舍里氏,她画容凭什么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欺的只是自己额娘不在了。
“丁香,帮我拿着,大舅舅送我的那汝窑花瓶颇大,得多折些,插上去才好看。”额娘在生自己的时候难产去了,阿玛虽然疼自己,却成日忙着公务,府里当家的又是继母,同胞大哥毕竟还未成年,能帮自己镇住这对母女的也只有自家的三位舅舅了,而三位舅舅中,最有威慑力的就是如今在直隶为官的大舅舅。
画容听书容说起大舅舅,心里抖了两抖,画容虽算不得懂事,但这大舅舅与父亲的关系她还是知道的。额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