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人都出去候着!”廉正将下人屏退,只剩下自己一家人。于是书容望着窗外,悠哉悠哉的笑了。
“老爷,画容她......”叶赫那拉氏还未说完,廉正又是往案头狠狠一拍,唬得叶赫那拉氏愣是没敢把话讲下去。
廉正狠狠的眼神扫在画容面上,画容再愚蠢,也看出阿玛这一拍是拍给自己看的,遂战战兢兢的看着廉正,叶赫那拉氏赶紧的过来拉了她,叫她跪了。
廉正冷着脸坐在那里,将画容望了许久,而后才责骂道:“平日里你刁蛮任性,于姐不恭,于下不仁,如今竟可眼巴巴的看着身边人因你枉死,你这品行,实在有辱我钮祜禄家的门楣!”
旁边叶赫那拉氏听了这话,紧张得脸发白,画容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今日事情的严重性,偏脸惊恐的望着叶赫那拉氏,还没等到叶赫那拉氏的回应,廉正也不知道从哪里取了根藤鞭,啪啦的在画容腿边狠狠敲了一记,吓得画容面色苍白,惊慌失措的看着廉正。
崇礼见阿玛这次动真格的,忙笑着说:“四妹还小,好好教几次就是了,阿玛怎还把家法拿出来吓唬她了?”
叶赫那拉氏感激的望眼崇礼。
廉正哼了一声,只说了一句:“谁都别想给她求情!”然后一鞭子就抽到了画容身上,画容痛还没喊出来,眼里已先掉了泪,惶恐的扯着叶赫那拉氏的衣袍哭。叶赫那拉氏见女儿挨打心里也是一痛,哭着给廉正跪了,求廉正好好教导画容,不要动鞭子。
书容也没料到阿玛会打画容,只以为是训斥几句,瞅瞅外头院子里探头探脑的下人,又瞅瞅跪在那里的继母,书容皱了皱眉,倒不是有多同情画容,只是怕这家丑被下人瞧了去,传到外头,不知道要生出多少变故来。
廉正见叶赫那拉氏竟然也跪了,火气一下变得更浓,怒声叫叶赫那拉氏起,叶赫那拉氏不听,廉正气急败坏:“你养的好闺女!正是你多年来的骄纵造成了她今日这般的跋扈,视人命如草根,你如今还在这里跪着替她求情,你是想气死我!”说完也不管叶赫那拉氏要辩解些什么,扬了手就又要往画容身上挥去。
崇礼与书容见状齐齐起了身,崇礼奔过去抱了廉正的胳膊,书容立在一旁,笑着对廉正说:“四妹再错,也是阿玛的女儿,虎毒还不食子呢,阿玛素日里是极慈祥的,今日又怎么舍得一而再的打四妹呢?”书容顿了顿,又望望外头,继续道:“再者家丑不可外扬,阿玛既然将下人们都屏退了,自然是不想教外人看了笑话去,可若四妹一身是伤的出去,又如何能避开那些个耳聪目明的下人?到时候传了出去,只怕同僚们笑话阿玛家宅不宁呢!”书容说着不经意的往叶赫那拉氏面上瞅了眼,叶赫那拉氏自然知道自己的过错,家宅不宁,那可是足以叫有心人参老爷一本的,遂有些尴尬的偏了眼不看书容。
廉正被崇礼抱着胳膊不好动弹,见着画容痛苦,他心里其实也是不好受的,如今便只冷脸看着书容,书容见阿玛冷静了下来,遂笑着继续道:“今日不是说好了要去李经承家里吃酒席么,再这么折腾下去,只怕李经承要使唤跑腿小厮来请了。”
这真真是个好台阶,崇礼连连在旁边帮腔说话,廉正瞅瞅哭的泪眼婆娑的妻子女儿,女儿虽然不成器,但毕竟血肉相连,妻子虽然盲目护女,但这些年她却未曾出过其他什么错,想想便也就着这个台阶下了,将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扔了,喝令画容禁足思过一个月,然后一人出了上房,火气实在大,他得先出去消散消散才行。
这边叶赫那拉氏起了身,又拉了画容起来,替画容擦了擦眼泪,命下人们将她带回屋里去抹药,画容哭哭啼啼的被下人扶走,想起方才这番,又想起接下来的一个月禁足,画容心里难过至极,于是将哭声拉高几个调,听得叶赫那拉氏越发的心疼。
“哎!”叶赫那拉氏叹了声气,命传早饭,又对崇礼书容道:“你们先吃吧,我进去补补妆。”说完就进了内室,于是好好的一顿早饭,就剩下崇礼与书容一起吃。
这么一折腾,崇礼毫无胃口,只喝了半碗粥便放了碗筷,书容倒是吃得香,将一碗粥一个馒头并一个煮鸡蛋都吃了,然后满足的打个饱嗝,看得崇礼在旁直笑话她。
叶赫那拉氏补完妆后出来,崇礼将桌上的早餐推了推,叶赫那拉氏只摇头说不吃了,这就走,书容往叶赫那拉氏身后瞧了瞧,问:“墨容呢?”
叶赫那拉氏道:“有些发烧,在屋里歇着。”
书容拧了拧眉,“额娘找大夫瞧了没有?”
叶赫那拉氏边走边道:“瞧了,正喝着药。”
书容便没再说什么,跟在叶赫那拉氏身后出去。廉正已经整理好心情等在大门口,叶赫那拉氏颇是尴尬的上前给他行礼,廉正温温的叫她起,又扶她上了身边那抬轿子。
廉正又瞧着两个孩子笑了笑,示意他们上轿,书容想问廉正吃了点什么东西没,没出口廉正已经先上了前头那抬轿子,书容遂也弯身上了最后一抬。随着管事的一声起轿,四抬轿辇齐齐前行,廉正在最前头,叶赫那拉氏紧随其后,崇礼在继母后头,书容跟在最末。
李府貌似有那么点远,书容坐在轿子里颇是无聊,待隐隐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时书容掀了轿帘子往外瞧,原是行走在一片深巷中,周边的建筑物颇是残旧,轿子行过一处人家时,书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