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礼的婚事很快如火如荼的准备上了,叶赫氏因想着借此机会把权柄重新抓回去,遂比做什么都上心,书容因有阿玛的承诺在先,便也不着急,只一副心思的辅助她,如此叶赫氏便干得越发的起劲,一应的细节都要亲自过问,样样的彩礼都要挑了再挑,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了廉正不悦。
廉正在忙公务之余也抽了时间出来往昭陵书院跑了几趟,同那老夫子商讨了几番,廉正说两家换帖合婚已经有段日子了,现下把小定大定及正日子定下才好,那夫子是已见过了崇礼的,喜欢得很,当下两家人便翻了历书,选了个好日子把小定大定一起放了,正日子就选在七月二十八。
两方商量好后廉正欢欢喜喜的回来,并嘱咐叶赫氏与书容好生筹备,叶赫氏满口应着,是说一定不会叫廉正失望。
家里忙喜事忙得不亦乐乎时,礼部一道文书下来,说崇孝这次春闱得了个七十名,中了个贡士,下月就要应殿试,这好消息传来书容都要乐疯了,开心之下将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仆人都赏了一通。廉正也因此脸上多了不少光彩,同僚们各自上门来贺喜,京城直隶奉天各处都有人写信来道贺,廉正欣喜之余不忘给大舅子恒良修书一封过去,将这么些年来,恒良对他对崇孝对书容的大恩通通细说一遍,言明他们一家子定然不会忘他的大恩大德等等云云。又修书给崇孝,勉励他戒骄戒躁,再接再厉,大展宏图,并提醒他多与大舅舅书信来往,日后出人头地切不可忘了过往恩人,最后说起崇礼成婚一事,说他作为兄长,本该回来见证这一大事,但因殿试在即,他便不要南下了,只好好准备面圣就是。
时间在欢快的氛围中一天天过去,府里的每个人都越发的忙碌起来,崇礼的课业暂时叫停,不是依照礼数往女方家去见长辈过五关斩六将,就是在家里帮着筹备,书容这段时间也是,一方面忙着崇礼的婚事,一方面又要照看好崇礼姨娘,姨娘临盆的日子就要到,要注意的事情越发多了起来,按照满洲的老风俗,快临盆的孕妇是见不得玉的,于是七月二十五这日,书容特特抽了一天的时间出来,叫下人们将姨娘屋里但凡有点玉的器具都用红布裹了起来。
崇礼姨娘如今行动越发的不便,坐在那里望着书容忙来忙去的,甚是惭愧。待书容终于坐到了身旁歇着便笑着说:“三姑娘这段时间为我与二少爷可是累瘦了不少,我已叫平人去厨房炖了鸡汤,三姑娘等会子喝点。”
书容笑笑说:“鸡汤我天天都有得喝,姨娘自己喝吧,二哥的大喜事,我辛苦点也是应该,姨娘不要与我客气。”
书容才说完,就有管事的妈妈来寻了,书容问她何事,那妈妈回话说:“原本四奶奶说好了的那路迎亲人马,今日忽然来话,说两个吹鼓手二十八那日有事,怕是来不了,现在福禄大管家正在门口与他们说道呢。”那妈妈说到这儿就急了,“您说,这离迎亲的日子就两天,这么当口上来这么一出,不明摆着耍鬼点子么?四奶奶那头也忙不开,奴婢就来寻三姑娘了。”
书容听后没回话,只与姨娘笑笑,叫姨娘好生歇息,又叮嘱平人近段时间多多注意姨娘,有个什么动静都要及时来报,随后便领着丁香与那妈妈走了。
书容边走边问:“定的是哪家人马,在宝庆这里头有名堂么?”
那妈妈道:“是隆回周旺铺的一家人,听说整个宝庆府到处都有他们的生意。”
书容便没说话了,直接往大门口去。大门里外今日都已挂上了大红灯笼,因崇孝中了贡士,这次崇礼成亲势必有更多的官场中人要借机来走动走动,是以叶赫氏这次做足了排场,大红绸子从大门的檐上开始,一路拉到了了上房大院,书容瞅着这满眼的红,想着光这红绸,起码就花了几十两银子。
皱皱眉,书容不动声色的过去,大管事福禄已经与那几人说得满头大汗,抬袖抹额头之时瞅见书容与丁香,呵呵,那就像瞅见了观音菩萨一样,赶紧眉开眼笑的迎了过来,书容与他笑笑,说他辛苦了,又与他一并去面对那群送亲的乐手。
为首的一人瞅见是个姑娘出来,立时有些不屑了,面上笑着说:“管事大爷,你们四奶奶呢?这事儿怕只能与你们四奶奶说清楚才行,我们做这一行的,不说清楚,别人还只以为我们耍腔糊弄人呢,日后就不好再揽生意了。”
福禄笑道:“这位小哥,这是我们的三姑娘,在我们府里,三姑娘的意思就是四奶奶的意思。”
那为首的便又笑着与书容揖了揖,书容如今虽只十三,却也有一米五几的身段,看着也不像小丫头了,瞟那人一眼,书容淡淡的问道:“吹鼓手有事,后日来不了是么?”
那人笑两声说是,又道:“一个家里也刚好有喜事,抽不出身,一个则是患了伤寒,如今起都起不来呢!”
书容听后点点头,侧脸与福禄道:“既然这样,那便换一家吧,昨日刚巧从武冈州来了一路人,与我说道了番,我只以为这头没问题便辞了他们,现在既是这种情况,那管家你就随我来一趟,我把他们的地址写给你,你去找他们就是,如今也还来得及。”那管事也是个机灵的,直点着头说是,又与那为首的道:“既然三姑娘发话了,那诸位就请回吧,你们既然有难处,我们便也不强求,请回吧。”福禄说着就抬手做出送客的姿势,那为首的急了,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