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绶信的末尾处说翘企示复,书容虽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给他回复,但也是拿了笔墨纸砚出来,细细琢磨了番后回了封不痛不痒的信,虽然书容的芳心被保绶那夹了红叶的信打得东倒西歪,但书容好歹是历过风月的,暂且还能把持住自己。
乌苏氏初初掌家的这几日,府里倒也太平,一切都运转得井然有序,是以书容这几日是悠闲的很,每日除了与师傅学会子棋艺后,便是这里转转,那里看看,待到了傍晚,与乌苏氏打声招呼后便带上几个小厮打了马儿往外头去饶一圈,书容不知道去了保定后还能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马乱走了。
八月十四这日傍晚,书容正外头玩得欢,忽见远处桂生扬着鞭子疾驰而来,书容隐隐觉得是家里出什么事,拉住缰绳原地等着他。
桂生没等到马儿彻底停下便已翻身下了马,跪地上急急的给书容回话道:“姨娘要生了,但府里前几日请的稳婆忽然不见了踪影,老爷今日下地方州县去了,四奶奶一大早的去了寺庙,如今二少奶奶急得不行,二少爷叫奴婢赶紧的把三姑娘请回去!”
书容听着倒也不慌,只是拧着眉问他:“稳婆不见了再去请就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桂生起身皱眉回道:“二少奶奶使了好几个小厮出去了,但回来的都说去了别家接生了,还有一个没回的,那是往几十里地外头寻去了!”
书容没再出声,拧着眉看他一眼,叫他上马,然后便打马走了前头,待到了街面上,书容方向一转,竟不是回家的路,而是骑着马儿直接往一条巷子里跑,桂生生怕她撞伤什么惹出什么事,赶紧的也打了马跟后头。
“大夫!”书容停一户家门口,边下马边大声喊,待桂生跟上时书容已经推门进到了里屋,正与素日里常来府上把脉的大夫说话呢。
书容道:“这事儿还真得您出马,整个宝庆府都找不着稳婆,您不去,叫产妇如何?命关天!”
那大夫甚为难的与书容揖了揖,道:“三姑娘体谅,草民大男一个,哪里能去给姨娘接生,三姑娘还是想法子去寻寻稳婆的好!”
书容急了,扬了嗓门望着那大夫道:“大男怎么就不能接生了,命关天的事,大夫还能顾及这么多?今日要是姨娘与腹中胎儿出了什么事,只怕一辈子不好受!”
那大夫听后心里琢磨了一会子,觉得书容讲的理,遂点点头,冲书容作揖道了句请,书容遂匆匆往外头去,命桂生搭了大夫,她快马前头开道,如今书容也顾不上大街不大街的了,赶紧的回去接生要紧。
书容领着大夫快步赶来时,乌苏氏与崇礼都小院里头急得转圈圈,两见着了书容,紧步走了过去,又见着书容后头的大夫,心里便都稍稍安了些。书容听着产房里头崇礼姨娘的叫痛声,紧紧的拧了眉,说:“稳婆找不着,只好请来了大夫,如今这个情形,也顾忌不了这么多了。”
乌苏氏点头说是,那大夫往产房里头望了一望,又问该准备的开水,帕子都备下了没有,乌苏氏答都备好了的,又赶紧的吩咐一丫头去取块布幔来,将产房隔成两块。这厢书容给大夫做了个揖,将那大夫送进了产房。
外头等待的时间,真是难熬得很,崇礼尤为的焦急,乌苏氏时不时的宽慰他几句,书容则合了双手,一个默默的等着,也默默的想着。
那大夫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焦急的等了半个时辰后,里头响起了一声高昂又清脆的哭声,外头的三都各自松了口气,崇礼急着进去瞧瞧,被乌苏氏一把拉住,乌苏氏抿着嘴冲他摇摇头,也没说产房这种地方他进不得,只道:“妾身进去好好瞧瞧,爷就外头等着吧。”说完跟上前头书容的步子进了产房。
书容行得匆匆,遇上退出来的大夫也只是先笑着做了个揖,随后便趴道了崇礼姨娘床头,接过身旁婢女手里的帕子给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笑着说姨娘辛苦了,崇礼姨娘稍显虚弱的冲她抿抿嘴,又将眼神放到奶娘身上,旁边探头看望孩子的乌苏氏笑道:“可是大喜了,姨娘给老爷添了位千金,给爷添了个妹妹。”
崇礼微微笑了笑,没多说话,书容瞅着崇礼姨娘的神色,笑说:“妹妹好,阿玛早就与说,姨娘这胎若是个妹妹就好了,将来,他要好好的宠她!”许是书容这话说得不太有可信度,是以崇礼姨娘依旧只是微微笑了笑,复又闭了眼歇息。书容与乌苏氏便也没多做打搅,嘱咐下们好生照看,奶娘好生喂养后便都退了出来。
崇礼门口与大夫寒暄说谢,书容这时也笑着给大夫正正经经的福了一福,那大夫边说恭喜边给书容回了个揖,书容笑道:“确确然是大喜呢,辛苦大夫了,今日也实是无礼了些,还望您多多体谅!”那大夫笑着一个劲的说哪里哪里,大抵不知道如何回话的时候,多数都会如此说,书容于是拉了乌苏氏的手至一边,与乌苏氏道:“今日这大夫的诊金,嫂子多给一份,实是无礼蛮横先,等会子再遣把多支的那一份给嫂子送过来。”
乌苏氏忙道:“这事有打算的,哪里能叫三妹出,今日这事本就是多亏了三妹。”乌苏氏说完拍了拍书容的手背,又命丫头去取银子来付诊金。
待送走了那大夫,书容三一并离了崇礼姨娘的小院,乌苏氏边走边说:“如今姨娘生了六妹,记了一大功,打算给姨娘拨一个丫头过去,们看可好?”
书容与崇礼互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