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漏了进来,照射在熟睡的人脸上,映的那脸色十分莹白。格兰夏尔推门进来时,看见林笺蹙眉将手搭在眼睛上试图躲避阳光的照射。那烦躁赌气的样子,就像个有着起床气的孩子。
他笑着走到窗户那里,将窗帘的缝隙合上。再回头,床上那人已经展眉再次酣睡。
时间已经不早了,她今早应该还要去舰队驻地开会,那群人也等了她很久。可是,看着林笺沉睡的样子,格兰夏尔有些不舍得叫她起来。又挣扎了一会,他才走向床边,俯□轻轻的拍了拍林笺的脸:“起床了,还有工作要做。”
几根灿金色的发丝荡在林笺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睡意,她缓缓的睁兰夏尔放大的脸。她明显的怔了一下,黑色的眼睛无神的看着格兰夏尔,雾气迅速氤氲起来,那速度十分的快,以至于当雾气凝结成大颗的泪滴时,格兰夏尔依旧处于错愕中。
大颗的泪滴一颗接一颗的顺着眼角流入发丝湮进枕头里。
他伸手将她流出眼眶的泪滴抹去,不停地重复这动作,但是却徒劳无功。无奈下,他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让她靠着床头轻声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此时的样子让他根本想不起来面前的这人是带领一支舰队的将军。苍白的脸色,因为哭泣而有些发红的眼眶,稍嫌杂乱的及肩发,以及淡红色的嘴唇。她看起来就是个柔弱的普通女孩,因为受了委屈,等待着他人的安慰。
“格兰,我梦见了我的妈妈。”她的眼眶中盈着泪水,就那样看着他,“我觉得我马上就会将他们全部忘记了。你……还记得你的妈妈么?”
林笺的话再次然格兰夏尔惊讶,她的母亲去世时她应该刚刚出生不久。
不对,某个念头划过脑海,他想起就在不久前林默将她囚禁的原因……想起这点,格兰夏尔不禁仔细看向林笺,却被她含泪的眼睛看的心头一软,双手已经先于脑子做出了回应,他将林笺拥入怀中,修长的手指梳理着她凌乱的头发:“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了,不过,不管什么时候妈妈一定是希望看到你笑起来的样子。阿笺,以前是我错了,从今以后我会永远站在你看得到我的地方,尽我所能免你流离之苦。”
时间仿若停滞,在这样一个明媚的早晨,两人静静相拥。
不知道过了多久,格兰夏尔感觉到怀中的林笺动了一下,还带着点鼻音的声音自怀中传出:“我要迟到了。”
她抬起头,虽然眼中似乎依旧有些许雾气,但是已经无法遮挡住那份光亮。
再次踏上第八舰队驻地时,上午的会议林笺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不过多日不见并且一直为司令官担心的部署们似乎并未在意这不多见的情况,在林笺走进办公室后每个人都显得十分激动。就连陈静兰也露出了笑容。
离开舰队几个月时间,尤其是在离开时有不少项目刚刚启动,林笺此时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听取每个部门官员的报告。
这项工作就花费了她将近一上午的时间,从新型战舰的配备与熟悉,新近人员的训练情况,炮手的等级提升,甚至舰队的财务情况都是作为舰队司令官需要了解的情况。这个位置,她现在坐起来可不是那么稳固了,说不定什么时候那个人就会向她下手,她必须尽快从他的范围圈挣脱出来。将顶头上司换个人才行!而更换上司,就得需要自己有绝对拿得出手的实力。
当务之急就是替皇帝办好手头这件事,皇帝的信任才是保障,虽然这份信任她不知道能使用多久。想到这里,攥着材料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这让站在她面前汇报财务状况的海加尔一抖。他知道,报告上的数据实在是太难看太离谱了。
“啪。”林笺将报告扔在桌子上,抬头看了看神色各异的部下,按捺住心头的火气,尽量平心静气的询问海加尔:“二十八亿九千万帝国马克是怎么回事?我现在手里有两支第八舰队了么?”
她不过出去几个月时间,连半年就不到,这支舰队就花费了十亿九千万帝国马克!把这笔钱兑换成硬币熔化了都能铸造出一艘帕西法尔了。除了买了一支舰队,林笺想象不出来这群人是怎么花掉这么一大笔钱的。
“舰队除了母舰和工兵舰之外,所有的战舰都换成了新式战舰,现在就连皇帝陛下的直属舰队都不见得有我们奢华!”海加尔一边说着一边愤愤的看了一眼代斯勒和布兰特。炮术士官长代斯勒还好说,那就是个除了技术没有其他概念的烧钱混蛋。而布兰特上校就有些过分了,虽然现在后勤财务已经完全交给了自己,但是他好歹也担任过这支舰队的财务总管有一年多时间,怎么能批下代斯勒上交的这份报告呢。于是现在海加尔毫无负担及愧疚将责任立刻推给布兰特:“布兰特上校批准了购买计划,并且命令二十四个士兵轮换每隔十分钟来请求我批准资金支出。”
“我们账上这么有钱?”林笺不太相信,并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没有,所以我们现在欠了二十亿帝国马克。”海加尔欲哭无泪,他是个官n代,但是也从没见过这么多钱,更别说欠这么多钱。
林笺听得头皮发麻:“欠谁的钱。”
“就是那位,夏丽芬娜.帕克秀。”
果然是她,林笺叹息的仰倒在椅背上,已经休息好的情绪又被打击的不轻。
“这批战舰是很有必要更换的。”看到林笺的样子,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