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辽皱了皱眉头,不露痕迹地扶过太后的手,“母后,他还活着。”
“活着?”太后右边眉尾高高吊起,声音更加尖细,“刚刚不是说他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母后,别急,容孩儿细禀。”慕容辽扶着太后坐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刚刚落座,太后就急不可耐地催促。
慕容辽沉着脸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太后一掌狠狠地拍在椅子扶座上,苍老的眼眸中噙满阴狠,咬牙切齿地道,“他的命怎么这么硬?”原本以为这一次必然是万无一失,却不想……而且还损失了那么多的死士!
“刺杀虽然失败了,可也要了他半条命,以孩儿看没有几个月,他休想完全复原。”说到这里,慕容辽脸上泛起畅快的光芒。
“而且,孩儿已经有了一个更周密的计划。”他的眼睛微微眯着,小小的眸子中聚满了嗜血狠厉的光芒。
“哦?”太后蹙着眉头,露出一丝不解。
“三弟好像很喜欢他的新王妃!”慕容辽的眼中闪着灼灼的精光。刚刚看到那一幕时,他可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当初一时兴起给慕容凛赐婚时,不过是想故意给他找点麻烦,可没想到……
“皇儿,你说的柳千盛的女儿柳清吗?”
慕容辽点点头,“正是!”
太后顿时明白慕容辽的心思。她沉着脸,摇摇头,“慕容凛一向小心谨慎,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忽然这么明显地表现出对柳清的爱意,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
慕容辽自信满满地道,“母后多虑了,他再怎么也是一个男人,是男人就难免为美色所动,何况柳清素有东陵第一美人之称。这些年没有任何女人敢近他的身,现在忽然出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出现,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太后眉头紧锁,显然有些不同意,“这么多年来,我们安插到慕容凛身边的人不是无故被杀,就是近不了他的身,形同废物,由此可见,他心机之重。所以,我们不得不防。”
“可这次不同。孩儿最近收到消息,慕容凛为了这个把他戴了这么多年的面具摘下了。”
慕容辽刚刚说完,太后就错愕地僵在那里了。
“竟然有这种事?”她眼中的尽是无法置信的诧异。
“千真万确!”慕容辽笃定地说。
“这么说来,他这一次是真的动了心……”太后喃喃自语。
沉思片刻后,又蹙着眉心担忧地道,“只怕她未必肯为我们所用。”
慕容辽唇角上扬,勾起一缕得意的笑,“母后,我们只需要把她换掉就行。”
太后茫然不解地看着慕容辽,顷刻又恍然大悟地露出一个赞同的阴笑。
“皇儿说得极是。只是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
“母后放心好了。”慕容辽脸上的笑意更加夸张,嘴角一直飘到两腮,一双豆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一个死人,就算他生前再风光也好,也只能是尘归尘土归土,军中那些将领纵容有所怀疑,恐怕也无话可说,到时候那些兵权自然就回到了我们的手中。”慕容辽露出一个阴险的笑,仿佛已经窥见了慕容凛死后的情景了。
慕容凛手上的十万精兵一直是他的忌惮,这些年,每每想到这个,他就寝食难安……他要让父皇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他才是最合适这个皇位的人。
听到慕容凛死的消息后,安宁很是震惊,不用想,她就知道此事肯定跟皇上和太后有关,所以急急地跑过来,想问个清楚。谁知刚到福寿宫门口,就听到慕容凛又活过来的消息。
“公主,不进去吗?”锦瑟诧异地看着安宁,心里一阵纳闷,公主已经在太后的福寿宫门前踌躇了老半天了,却为何不进去呢?
安宁拧着眉头,纠结的脸上尽是挣扎的表情,半饷浅叹了口气,幽幽的眸子一片悲沧,“算了,还是先去三王府看看皇兄的伤势如何吧。”
换了身普通的便装后,安宁带着锦瑟匆匆地出宫了。
锦瑟敲了敲王府的大门。安宁踌躇地站在那里,看着门棱上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有些不知所措,心里说不出个滋味。说起来,她差不多有一年多没有来过王府了,自从知道母后和皇兄……
安宁正在胡思乱想时,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小缝,接着探出一个陌生的脑袋。
“咦,弄儿呢?”安宁吊起眉角,疑惑地看着那个陌生的脑袋。
弄儿就是王府以前的门子。
“你们是谁?”门后面的那个人怯生生地问,稚气的脸上尽是戒备。
锦瑟拿出公主的令牌,凌声道,“这是安宁公主。”
那门子一见令牌,立马变得恭敬起来,“奴才参见公主。”
顿了顿,又接着道,“听管家说弄儿大哥找了一房媳妇,王爷给了他一大笔钱,回家生娃子去了。”
“那你叫什么呢?”安宁喃声问,明眸中一片黯然。一年不来,连门子都换了,除了门口那两个不会动的石狮子以外,似乎一切都变了,果然是物是人非!
“奴才贱名阿福。”公主竟然主动问他的名字,这是多大的荣耀啊。阿福点头哈腰,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安宁心里忽生怅然。以前的弄儿不仅知礼,而且还很风趣,每回她来,都要和他戏闹几句,可现在的阿福……
“公主里面请。”阿福急急地打开大门,把安宁她们迎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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