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了,去你那里当技术员极限作弊器。”
于根顺中午到家时,却见王思平正坐在院子里等他。饭桌上摆着不少好吃的,于贵来在一边小心地伺候着,这位可是儿子未来的领导!
这厮蹭吃蹭喝惯了,怎么蹭到我家来了!于根顺嘴上说着去当技术员,脸上却没有一点把王思平当领导的自觉。按照于根顺的想法,我去你那里当技术员,不是很给你面子吗?
其实,于根顺还真是冤枉了王思平。起码人家不是特意来蹭吃蹭喝的,也不是空着手来的。
王思平求贤若渴,吐脯倒履,其意殷殷,其情切切。
今天上午,王思平急火火地找到了赵记。但赵赶驴并不知道于根顺是哪儿人,只说今早上于根顺和马奋一起来过,又一起走了。赵赶驴还给王思平指了指马奋家的位置。王思平又感到马奋家,马奋家却是铁将军把门。无奈之下,王思平只好去找竞争对手楚楠。楚楠虽然没好气,最后还是告诉了王思平。
说起来楚楠招聘于根顺的本意,也不过是为了解决王思平的问题——哪天姐不高兴了,可以随时解聘他,一个临编嘛,多大点事!
没想到,于根顺这厮不识抬举,这才让楚楠有点悻悻然,但她也绝对不会上赶着继续抬举他。这厮还真把自己当人才了,混蛋,sè_láng,小气鬼,现在又加了条不识抬举。
王思平却不会这么想。没个保镖,晚上睡觉不踏实啊,老是担心有人破门而入怎么行?
于是,王思平兴冲冲地赶往良山村,到了之后又觉得诚意不够,彰显不出他的礼贤下士来。王思平咬了咬牙,拐到村里的小卖店去采购了一大堆礼物。桌上摆的这些都是,除了茶壶茶碗。
小卖店老板马友智给于根顺献媚去了,马长福亲自替儿子看店。王思平习惯于下村指导生产,也没少在马长福家蹭饭,都是认识的。这也说明王思平的群众基础很扎实。
听王思平说买东西是为了看望于根顺时,马长福惊得连风凉话都忘说了,心说这王思平这家伙虽然喜欢蹭吃蹭喝的,但好歹也是镇上的领导啊!居然自掏腰包去看于根顺那小子?
早上马友智喊他来看店的时候,马长福还是歪了两句嘴的。现在看来,小四是对的?一时间,马长福的心情是相当的复杂……
“好啊,好啊!”
听到于根顺答应去农技站,王思平一脸的激动,两只手交互搓着。他马上又觉得自己好像不够庄重,话音一转,“好好干!我看好你!”说这话的时候,本来是应该拍着于根顺的肩膀的。但于根顺比王思平高出一个头去,这个步骤只好省略了。
再说了,于根顺好像也不太会配合,脸上似笑非笑的。王思平暗自感慨,殊为憾事啊,人生就是这样差强人意!其实不应该带这么多东西来的……
马奋跟在于根顺后面进来。现在于根顺都是师侄了,那还不是一家人?马奋直接无视了王思平,走到于贵来身边说,“师弟你别忙活了,这些年你们受苦了!以后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两天我就联系一下,先给弟妹医眼睛!”
马奋说话很亲热,也很有点师兄的气场。于贵来却被他叫得很疑惑,抬眼去看于根顺。于根顺苦笑了一下,给老爹解释,“他说,他是我爷爷的徒弟。”
“师兄。”于贵来勉强地对着马奋笑了笑,天上掉下来个师兄?
于贵来虽然把这件事情交给儿子处理了,但他还是有点担忧。日子虽然清苦了些,可儿子不是马上就要出息了吗?这些年虽然没再来什么“运动”,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啊!这海外关系,还是尽量少招惹的好。于贵来谨小慎微了一辈子,有事临头,也拿捏不准。
在场的既有父亲的徒弟,又有儿子的领导,于贵来就招呼石尕子逮鸭子去了,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这些贵客说话。
“有安家费发吗?”
于根顺心说这千把只鸭子还真是不顶吃,我得挣钱回来贴补一下啊!“安家费”这个词,还是早上听马奋说的,他就直接拿来问王思平了。现在道上的规矩,于根顺不太懂。
“安家费?”王思平一愣,心说我这当领导的不收你礼也就罢了,咱很清廉的,但无论怎么掰扯,我也不能给你钱吧?
不过王思平的心眼很活泛,心说这马奋这老家伙还真能整啊!给钱的名目多,套近乎的手段也高明,都人家老爹称兄道弟的了。也不知道一个死去多年的山里人,能教他一个台湾人点什么手艺。我要是不下点功夫,于根顺这个人才说不定就给他抢跑了。
“你到农技站上班,是吃财政的,全额拨款事业单位,也就是国家干部。每月二十号领工资,入职后第二个月起领。安家费是没有,但我可以给你安排宿舍,单人间的。如果家里特别困难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借点。”
安排宿舍被王思平说成福利了,其实住在农技站才是于根顺最重要的工作,别的都可以放一放。
“要是顺子给我当特别助理,我就先给他个十万八万的,嘿嘿,安家费!”马奋坐在一边瞎掺和,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躺着中了回枪。对马奋来说,现在还招这个特别助理干什么,师侄可不得听师叔招呼?虽然这小子不是很乖。
说到底,马奋是真心帮着师父的后人提高一下生活质量,反正也没有正经事干,这不也是个成就感吗?
一会儿鸭子烧好了,还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