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微醺,空气清凉网游之天下无双。露珠在草叶上滚动,圆溜溜的几欲脱出。
良辰美景,也是奈何天。马丕一脚踩进草窠里,差点崴了脚。凌晨才入睡,大清早却又被老爷子拎起来爬野山,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吗?
这个可以有。暗无天日的流放,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爬到大刀堂温泉养生馆时,马丕只觉得两腿灌了铅,很想赖在花岗岩台阶上不起来。但老爷子一直背着手,不紧不慢地稳步向上,马丕还真是没那个胆量。
旁边的马昌也是一直低头走路,貌似心事重重。马丕找到了垫底的。既来之则安之呗,混一天是一天,不想呆又能咋的?
“爷爷,早!”
听声音不太熟悉的,一只变声期的小公鸭。怎么叫得这么亲的?哦,马丕恍然大悟,这是老爹的私生子马懋吧?我擦,都长这么高了?!
“毛毛,早!”
老爷子的声音似乎很愉悦。马丕禁不住偷眼看去,老爷子胡子翘翘,嘴角溢笑,端的是舐犊深情,爱意浓浓啊!马丕居然一股醋意,凭什么啊?我这嫡孙还不如一个野孙?你说这老头子什么时候这样瞧过我的?
马丕转眼看向马昌。同为嫡孙,当然要同仇敌忾。却见马昌依旧低头赶路,似乎什么都没听到,切!
再转回来,野孙早已不见,似乎一阵风刮过。我擦,这小子怎么跑得这么快的?
不对啊,从上面跑下来的?难道是住在山顶?昨天一行五人赶到藏马山时已经深夜,倒是没见过这小子。
“跟你弟弟学学!人家都已经爬完回家了!”老爷子果然体贴,热心地解疑答惑。
呃……马丕悄悄地翻了个白眼。看来山顶已经不远了?云山雾罩得看不清楚。这小子倒是起来得早。不会天天这么爬的吧?我擦,真是活不了了!
活不了的还在后面,所谓看山跑死“马”……等马丕连滚带爬地登上大刀堂时,浑身只剩下喘息的力气,索性歪在地上装死。这就算是行尸走肉了吧?人生还能更惨一点吗?
这个还是有。
老爷子只是在巨蛋下和大刀堂前略微驻足,复又继续向西走去。这回不是爬山了,平地略下坡。下坡也不见得轻松些,马丕只好麻木地跟在老爷子后面,朝哪里走却是无知觉了。
不知道又捱了多久,老爷子站在一个庞大的土堆边上,命令两个孙子,“磕头!”语气虽平淡,却是不容分说。老爷子还率先垂范,正经八百地跪下去,肃然磕了三个响头。
虽然姿势不对,马丕也算跪下了,简直是五体投地。马昌虽然嘴里没哼哼,瘫倒得也不比马丕好看些。
绕过大土堆,马丕和马昌又分别给四个小坟茔磕了头。小坟茔都有墓碑的,但马丕连眼皮都懒得睁开,给谁磕头不是磕啊?
“记住,这个是你曾祖父的坟。你俩每天过来磕头。”马奋果然解释了。我会告诉你,这一招是跟师侄学的吗?
曾祖父是民族英雄,相当大的英雄,只比总瓢把子略小一点点的大英雄。这一切,马丕早已听得耳朵起茧子。但老爷子不是说,曾祖父被鬼子飞机炸烂,尸骨无存的吗?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坟头呢,还是新堆的……此时已经在坟堆前休息了一会儿,马丕恢复了些思维,也恢复了白眼。
不过,质疑老爷子总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马丕早已有血与泪的经验校园全能高手。马昌却没有这么聪明,迟疑着开口,“爷爷,我……”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爷爷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老爷子虽然一直步伐平稳,却也是会喘粗气的,说话还有点四六不靠,“爷爷只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
“是,爷爷。我……”马昌眼圈红红,大颗泪珠滑落。马丕站在一旁大惑不解。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是好孩子我知道。不就是爬个山磕个头吗?至于吓得哭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会真的天天这么整吧?可让人怎么活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老爷子今天挺平易近人的啊!
“中午赶回去吃饭。记得回去的路吧?”马奋站了起来,还要去师父师母诀别的山洞祭扫一番。看两个孙子几乎连坐都坐不住,且放他们一马吧,人老了倒是心慈手软。既然已经到了藏马山,在师侄手下,总不会太差的。毛毛不就是成例在先吗?
马丕和马昌面面相觑。这里古木参天,不见天日,野草齐腰,阴风阵阵,不会有鬼吧?有狼也要命!老爷子却早已没影了。
上阵亲兄弟,堂的也勉强。
马丕和马昌瞬间恢复了体力,互相扶挈,跌跌撞撞地下山去。好容易捱到了大刀堂温泉养生馆,见游客三三两两,终于放松下来,再也挪不动双脚。
“可要了哥的亲命了!”马丕歪坐在湖边的大理石条凳上,出气多,进气少。
“爷爷总有爷爷的道理。”马昌也是一屁股坐下,但貌似心情舒畅?
“哇塞!有美女哎!”马丕伸手掐了一下马昌的腿肉,“不会是在做梦吧?”
“嘶……”马昌疼得直吸气,这厮怎么又来这招?不过马昌此时却忘了回掐,顺着马丕直愣愣的眼神看过去,还真是两个绝色美女!这山沟沟里,居然有这等颜色?!台湾也不曾见!
湖边垂柳下,聊天的两个美女,正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一个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套裙丝袜。虽是盛夏,却也包裹得严实,所能见到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