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时候,我坐在床头擦头发,莫诺云搬了个椅子坐在了我面前,他也不说话,只是架着腿望着我笑黑道王妃霸上房。
我说:“你这又是怎么了?”
他就摸着下巴吊儿郎当地望着我,嬉皮笑脸地朝我感叹道:“哎呦,老婆,你让我好好看看!好好看看!我觉得你真漂亮啊!你可越来越漂亮了!可比酒桌上那些锥子脸漂亮多了!你看你的脸都会动耶!五官真的会动耶!忒自然了!爷看着踏实,舒坦,爽!”
我嘴角抽了抽,撇过脸……
可过了一会,莫诺云却拉了拉我的手,突然带着几分认真道:“老婆,我在机场看见你妈妈了。”
“在国外?”我闻言有些恍惚,愣了愣才回过神问他道。
“没有,就是刚刚。”莫诺云摇摇头,在床头拿过梳子站起身来替我梳头,他的动作很轻,语气也很温柔,只是以唠家常的口气不咸不淡道:“我瞧见你爸妈的时候,他们正陪着你家的喇叭花站在机场门口吹冷风呢妈咪宝贝,允哲最爱。”
“怎么回事?这么冷的天怎么能站在外头吹冷风?没有人来接机吗?珍妮花也太不懂事了。”我皱了皱眉,拉住莫诺云的手腕仰起了脸问他。
“这下大雪的天哪里不堵?你那个妹妹也是个不安生的主,别人都穿成了个球她还露着大腿呢,果然丑得冻人,我瞧着她膝盖都紫了,你娘解了自己的围巾给她兜着呢。”莫诺云耸了耸肩,垂首望着我一字一句懒懒道。
“她就那德行,说到底还不是我妈惯的?”我嘟囔了一句,可转而一想,还是偷偷瞅了瞅莫诺云,咬着唇问他道:“那后来呢?她们坐上车走了没?总不能一直在外头站着吧?也太冷了。”我妈再不好也是生我养我的亲妈,继父对我再不亲近但他也养了我十多年,想着两个那么大年纪的人站在风雪里吹凉风我心里就不舒坦,不自觉地我就又蹙起了眉。
“别蹙眉,难看。”莫诺云眼底了然地瞅了我一眼,见我皱着眉头不高兴地伸手拍了拍我的额,轻瞪我一眼才事不关己似地轻笑道:“你急个什么劲?吹吹冷风又不会死人,就让他们冻着呗。”
我听了垂着脸不做声,眼睛却一直偷偷瞟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只是碍着莫诺云,我又僵着不好意思动。
接着,我竟听他冷冷淡淡地道:“老婆,从泰国回来的时候我可是想过很多办法的。比如让你的继父破产啊,让他遇上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再来个第二春啊,又或者找些俊俏的夜店牛郎勾引你那花痴妹妹带着她堕落啊。总之,只要真心想要害人,办法多的是。”说着,他顿了顿,用指尖推了推我的肩头问:“这回好了,现在他们主动跑咱地盘上来了,你想怎么整?咱怎么整?”
我听着莫诺云的话心里忍不住犯寒,看他那阴沉沉的眼神我也知道这话都不是假的。可我瞅着他却半晌没动,心底千回百转,最后,却只是非常认真地对着他摇了摇头,严肃道:“都不行,你别胡闹。”
他闻言挑了挑眉,目光炬炬的注视着我,竟轻飘飘地就问我道:“你不是怨吗?”这声音像罂粟的毒,浅浅地缠绕进我的心底,一层层地,就那么不轻不重地和我心底所有的坏情绪纠缠在了一起。
我眨了眨眼却没有说话,拉开莫诺云搭在我肩上的手,我推开他,坐在了正对着他的靠背椅上。然后,就那么抱着膝盖垂下了眼帘。
见我不做声,莫诺云的眼底闪了闪。然后,他垂下脸把玩着手里的木梳,捻起一根梳齿上的发丝笑着自言自语了一声:“丫头的头发长了些。”接着,他也坐了下去,只那么默默无言地望着我,沉静无言地望着我。
仿佛过了很久,莫诺云却突然叹了一口气,接着,我听他道:“丫头,有一种身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那声音很轻,仿佛是从天外飘来的。有一瞬,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在对我说,还是在对着他自己说。
“什么?”我想逃避,可我知道有的问题永远都逃避不了。所以,我还是抬起了脸,望着他轻轻地问了一声。
“情人可以分手,爱人可以离婚,可你,却永远是你父母的女儿,你妹妹的姐姐。”他抬起睿智的黑眸意味深长地望向我,那眼神太坚定,太沉重。
“你要说什么?”听着莫诺云的话我冷了嗓子,我已经知道他要和我谈什么了……
“爽爽,我知道你委屈。可是,你再委屈,也逃不了。即使,你把你现在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她,你以后还要给她买房子,还要尽你所能的给她你能给的一切,但你还是还不了她对你的恩情。行孝的方式各有不同,本质却是一样的,就是报恩和情感补偿。爽爽,爱需要用对方式,其实有些事情你也是有错的,你太犟,脖子太硬。你做人越是宁折不弯,越是刚烈,越会伤了你自己……”说着,莫诺云浅浅地望向我,鼓励地朝我点了点头。
“可我说什么?”看着他那样温暖的眼神,我的心里一松,可接着却像被绳子勒紧了一样疼,我不争气地就想哭,我不争气地就开始朝莫诺云吼。
我说:“我也想和我妈道歉,我也想对我妈妈态度好一点,很多话我也想和我妈说,我也想做一个孝顺的女儿。可是她根本就不给我机会,她在我面前永远都是珍妮花珍妮花,你妹妹怎么样了!你妹妹怎么样好了!我大中午的跑回去她却在煮珍妮花最爱喝的粥,她在煮粥她也不会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