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从走廊里经过的人,年纪大的都不认识我们,年纪比较轻的,看见我们总会瞟上一眼又一眼,可最后,他们还是会推推搡搡地摇摇头离开。毕竟,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富人,一个明星,会以这样“摆地摊”的姿态坐在市级医院的走廊里。
徐特助还没回来,舒童就来了。
其实,我从没有见过我这个弟弟。他对我来说是那么那么的陌生,可打他一进入我的眼帘,我一抬眼就知道,他是舒童,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舒童来的时候,一只手提着一个装饭盒的保温包,另一只手还拎着一把吉他。见着了堵坐在病房门前的我和莫诺云,他整个人明显愣了愣。我见他眨了眨眼,竟然直直就朝我们走了过来。他停在我面前放下了手里的吉他,看清了我,眼底一亮,突然就笑得有些傻气,他笑的时候,嘴边会露出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很是好看。
而他,就那么盯着我傻傻地笑了一会。才终于羞涩地朝我咬了咬唇,开口,便喊了我一声:“姐!”
这一声姐,有些突兀,又那么地合适恰当。当时,我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冒出了一个想法。我想,他和珍妮花是不一样的……
闻声我点了点头,望着他努力笑了笑。我说:“你好。”
我一笑,舒童也笑。他盯着我笑眯了眼,想想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和眉毛对我说:“姐,你看我们长得真像!”
确实,是真像。
我刚点头,莫诺云却突然不干了。只见他眉眼一挑,眼神淡淡地往舒童身上一瞟就道:“唉唉唉!鼻子像就算了!眉毛像算什么?男人的眉毛能和女人一样么?啊?少套近乎!”
闻言我默了……舒童则小心翼翼地嘟起了嘴,他看了看我,鼓着嘴翻了个白眼没吱声。我见状对他摇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伸手没好气地在莫诺云手臂上拍了一巴掌,哼道:“你欺负弟弟上瘾了是么!”这货在亲情上表现得太过重男轻女……
我这话一落地,舒童就又开心地笑了起来,莫诺云则像软了似的往身后的椅背上一倒,撇了撇嘴。
也许是因为我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病房里的徐璐听见了,就朝外头试探地喊了几声“童童”。当她听见舒童应声,沉着嗓子便又喝道:“童童,你还不快点进来陪爸爸,不要堵在外面和陌生人说话。”
舒童听了不高兴地扯了扯嘴,面上也多了几分为难。可最终,他还是对着我和莫诺云鞠了个躬,拎起地上的吉他越过我们进了病房。
可他进去还没有几分钟,就又再次走过来把原本关着的病房门给打开了。接着,我见他搬了张椅子往门前一放。就竟然坐在了我和莫诺云中间,这架势,三人一排,直接就把房门给堵了个结实。
他一坐好,就把手里的蓝色饭盒和筷子递给了我,眼底满是开怀地压着嗓门对我说:“姐,这是我做的饭菜,你尝尝,可好吃了!真的!”
那饭盒捧在手里还是温温热热的,我在舒童期待的眼神下顺着他打开了盒盖。只见饭盒里有三道菜,一个番茄炒蛋,一个麻婆豆腐,还有一个腌咸菜。那菜看上去真的很不错,可我拿起筷子挑了挑,所有的菜里却竟然连一点肉沫也找不着。
我的动作似乎让舒童误会了,他看着我突然就咬了咬唇,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脑门,羞红了脸问我:“姐,你不喜欢吃这些菜吗?”说着,他便又伸手过来抢我手里的饭盒,嘴上又急切地说道:“姐,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这个你不喜欢吃就算了,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菜,我明天都给你做好不好?”
“不用,我只是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肉。”我说着实话,抬手轻轻拍了拍舒童拉着饭盒的手背,当着他的面,端起饭盒把饭菜都尝了一口。
“肉啊?”舒童听我这么一说,眉目刚刚舒展开又蹙了起来,半晌,我才听他低声应道:“最近肉有点贵,都十二块钱一斤了……”
“很贵吗?”我没来得及开口,莫诺云就在一旁幽幽问出了声。
“当然不便宜,十二块钱可以买十二斤萝卜做腌菜了!”舒童闻言转过脸望向莫诺云,非常认真地回答道。可说着,他无视莫诺云,转过脸歪了歪脑袋,只专注地看着正在努力咽饭的我说:“姐,今天来不及了。你喜欢吃肉的话,明天我就给你做啊!明天早上我去市场卖肉,嗯,中午就给你送来。可是,你明天中午还会来医院么?”他的语气,一直带着淡淡的兴奋,淡淡的自来熟。好像我们就应该是很亲近很亲近的,可话到最后一句,却多了些茫然惶恐。
我赶忙点点头说:“在,我会一直都在,我就是回来陪爸爸。”说着,我拉起了他的手,也学着徐璐喊了他一声童童。我说:“童童,替姐姐做饭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明天中午,我先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舒童听了高兴地直点头,可接着,他却又懊恼地摇了摇脑袋道:“不行,我得给妈妈送饭。而且,她守累了我还得和她换班,没有时间出去。要么,还是我做好了带来吧!”
“那就不出去吧。”想着资料里舒家如今的情况,我点了点头。
想着,我抬眸注意到了过道那头,正拎着打包盒回来的徐特助,抬手摸了摸舒童的发顶,我说:“傻孩子,你把自己的晚饭让给了我,你自己怎么办?饿肚子吗?”
他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