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偷窥的两人正看得投入时,突然看见黛玉秋波一转,还以为被发现了,一个赶紧闪开,另一个习惯性展露微笑,笑完了发现人走了,自己自作多情了,不由讪讪红警之强势入侵。
二人回味过后,一个对另一个发难了:“你说你看了那么久美人,也不知道叫我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回道:“你身边美人还少吗?自从你出宫开府之后,别人送你的美人没有三百也有二百,你就别太贪心了啊。”看到老板进来,忙问道:“刚刚买画的是何人?”
且不说这二人如何打探,只说黛玉又买了些文房四宝之类的,有一样“天书幻彩”五色墨很像后世的水彩颜色,是五种彩色墨加水磨开就可以画彩色画了,与一般的彩墨不同的是它还分别做成不同形状摆在锦盒里,黛玉买了许多预备送人和自己用。
此时早已到了午饭时,陶夫人见这几人逛的兴起,浑然忘了肚子饿,不得不唤她们先吃饭再逛。
小东门虽多食肆,可大多是类似小吃一条街那样的,不适合这一群人去吃,所以马车还是驶向了虹桥的醉白园。
醉白园是扬州老牌食肆,此时正值饭点,极热闹,陶夫人只要了两个雅间,另一个是给跟着小姐的副小姐们的。
难得出来一次,在沈梓柔的强烈要求下,不光要了本店的招牌名菜,连附近的茶肆的有名点心都让他们送了来,有双虹楼的烧饼,二梅楼的灌汤包,雨莲的春饼,文杏园的烧卖,品陆轩的淮饺等,都是吃货沈梓柔久仰大名的招牌点心。
一时饭毕,黛玉去更衣,就带着紫鹃,又唤了雪雁跟着,走过一个雅间后,雪雁悄悄对黛玉道:“姑娘,我刚刚看到琏二爷在我们隔壁的房间。”
黛玉道:“不过是跟朋友来吃饭罢了。”
雪雁辩道:“只有他跟一个妇人打扮的......”
紫鹃忙小声喝道:“还不快住嘴!这些话是能说给小姐听的吗?”
雪雁忙闭了嘴退到一旁,其实紫鹃经过那雅间时也看到贾琏搂着一个做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大约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听到这,黛玉心里也明白了,大约是那个fēng_liú琏二爷又勾搭上什么人了,怪不得总不见他在府里,也不见他催着回京。
下午大队人马又去了新盛街,这是珠翠首饰一条街,黛玉的首饰极多,且平时并不大注意这些,只是陪她们三人看,顺便买一些罢了。
直到晚饭前才算告一段落,陶夫人先送了黛玉回去不提。
这一天收获极丰,黛玉也累得不行,回到自己屋子,堂屋的桌上地上摆满了今天的战利品。几个丫头也很高兴,她们买的东西也都在里面,便忙去分拣了。
黛玉换了衣服坐在一旁看,吩咐把给林如海买的都挑出来,待他下衙后亲自送去。
林如海已是安排好了回京的船,打算再过两天就送黛玉回京,虽然心中不舍,可是如今形势逐渐明朗,恐怕那些人会狗急跳墙,贾府还是比扬州安全。
之后两天黛玉院子里很忙,带回来的东西固然多,可是要带回京的东西就更翻了倍,尤其是生辰时朱家送的一缸金鱼,这朱家也是有钱人家,家主善养鱼,每年都选了上等的进贡到宫里去,送给黛玉的这缸鱼便是上等的,有文鱼、蛋鱼、睡鱼、蝴蝶鱼、水晶鱼诸类。时有《梦香鱼圆似蛋,一缸新水翠于螺。”若要带进京还要专人伺候这些鱼。
这天林如海休沐,黛玉陪他吃过午饭,又端了药看着他喝了,便回院里去了。刚到房间门口就听到留蓝跑来哭喊道:“姑娘,老爷他不行了,快去看看吧。”
黛玉听了忙拎起裙角往主院跑,心里跳得厉害,到了房间,林如海面色发黑倒在地上,四肢抽搐,还在呕吐,黛玉大声喊他,林如海也只是微微有意识而已。
留蓝哭道:“老爷喝了药没一会就喊疼,定是那药有问题。”
黛玉擦了眼泪,喝道:“别哭了!快去厨房拿牛乳,多拿些来!”留蓝忙爬起来往厨房跑。
秦姨娘只在一旁哀哀痛哭,黛玉吩咐小丫头把她扶到旁边。又唤两个有力气婆子把林如海轻轻的扶到窗下罗汉榻躺好,让外院快去请大夫,多请两个来。
牛奶拿过来时,宋嬷嬷也赶来了,来不及说什么,只能先照着黛玉的吩咐把林如海的头扶起,把牛奶放在嘴边让他喝,只是林如海几乎没了意识,只能硬灌下去,好容易灌了一大壶下去,又用勺子压他的嗓子眼逼他吐出来,如此反复了三四次,能吐的都吐干净了方停下来。
林如海本来发黑的脸色变得如金纸一般,黛玉看他还不醒,也急的哭了起来。
正乱着,外面喊大夫来了。黛玉也不回避了,只在旁守着。三个大夫里有一个是近来给林如海开方子的那个杨大夫,杨大夫一看林如海面色不由一惊,只因林如海喝的药是他开的方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定是脱不了干系,且如今主家又另请了两个来,摆明了是不信自己,便踌躇不前。另两个大夫不如他资历深,本就是站他身后的,一时竟无人上前。
黛玉怒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把脉!”
杨大夫只得上前把脉,细细把了脉,心中更是惊疑不定,这明显就是中了砒霜的样子,奇怪的是中毒不深,便如实对黛玉说了。
黛玉只问:“要不要紧?”
杨大夫道:“本来食入砒霜是能致死的,不过中毒不深,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