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葛家的两位姑娘同时出嫁,一娶一纳,虽是同时进门,却是不同待遇,葛芝宜是八抬花轿从正门进去,权敏嫁过去只是个姨娘,从侧门一顶小轿子就抬进去残晋。
夏家张灯结彩,前院来来往往的客人,权敏算是三房出去的姑娘,纤云陪着一块去了后院。
权敏心中十分不甘心,得了夏令其的保证,心稍微宽了些。
“五妹妹,平日姨妈的身子一直不好,我不好打扰她,今天出嫁后,再见的机会更是渺茫,能不能请你去看看,姨妈要是得空,能不能来一趟,就说我关于一些权家的事情,要和她谈谈心。”权敏笑着说道,一脸诚恳。
这个时候权氏来是非常不合时宜的,但看权敏的样子,貌似事情不小。
女宾客宴上,葛芝宜整个脸都板着,虽尽量温和些,终究是皮笑肉不笑,眼神不停地在门口徘徊,显然在等人。
孙依晴挽着孙依瑶并排而入,冲葛芝兰使了个眼色,三人看了私下无人,悄悄去了园子中比较隐秘处。
“怎么样呢?”葛芝宜压低嗓音急急问道。
孙依瑶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道:“你就放心吧,这次定要让她们好看。”
说着朝周围探了探,觉得没人后,道:“上次我们是陪着她们姐妹一起进船舱的,游湖的其他姑娘爷们都没有带包袱,可见这事情就是她们所为,早早就谋划好这一切,可惜到头来却便宜了别人,只是个姨娘而已。”孙依瑶是庶出,说着姨娘,心中还是有些羡慕的,大户人家的姨娘可比小户人家的正妻还富足。
葛芝宜心中恨定是纤云姐妹所为,再加上孙依瑶和孙依晴的证词,笃定不疑。
想到不久后那对姐妹痛哭的样子,心中就暗爽,转而想到:“不过,听说三妹妹那日受惊生病了,只来了五妹妹。”
“不过这样也好,五妹妹年纪小单纯,更容易得手。”葛芝宜说着狰狞地笑着,半个侧脸在微弱的黄色光线下,映衬的十分诡异。
孙依晴不以为然,觉得葛芝宜既可怜又可笑,嘲笑别人愚笨,殊不知自己才是最笨的。
看,现在不是正被她们所利用,孙依晴朝着孙依瑶摇摇头,示意她别再说话,眼前的女子已经被嫉妒蒙蔽了心智。
“等过会,我们出面去捉拿,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孙依晴按住孙依瑶,朝葛芝宜笑了笑道。
葛芝宜点点头,三人离开园子。
“你先去把风,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看着他。”孙依晴贴着孙依瑶耳朵吩咐道。
孙依瑶借口去如厕离开,往反方向的园子深处走去。
权氏如厕,纤云回来后没有遇到,又不放心,晴画提着灯笼在前,二人沿着曲折小路去寻找。
走过半个园子,光线越来越暗。
“哗啦啦……”园子里树木茂密地地方传来响声。
“谁?”晴画惊叫一声,提起灯笼去照亮。
“嘘嘘……”一个女子急忙跑出来,慌慌张张地道:“姑娘,姑娘,是我,马月婆。”
照亮女子的脸庞后,纤云认出此人,惊讶之余,脱口道:“你怎么会在此?”
“姑娘,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里面说。”马月婆小声说道。
马月婆是纤云在清石庵遇到的一名寡妇,大婚之时没了丈夫,嫁的是孙家远房的族人,小小年纪就守寡。
晴画左右张望一番后,觉察无人可见,熄灭了灯笼,犹豫地看着纤云,示意是陌生人,纤云思索后点头,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二人跟着马三婆离开。
马月婆找她难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当初许诺她,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以来找她帮忙的。
走过几段小路,一处树木环绕的空地上,马月婆跪道:“求姑娘救命,要不是事情太突然,我定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姑娘添麻烦。”说着重重地连磕了三四个头。
纤云赶忙差晴画扶起马月婆,笑道:“月姐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当初承蒙你照顾,早早就允诺过你的,只要我办得到,定不会食言的。”
马月婆听了纤云的保证,脸色稍微缓和些,拉着晴画起了身,道:“姑娘,这边请。”
拉着纤云往里走,晴画留着把风。
“姑娘走后,我一直在清石庵待着,心中却一直放心不下弟弟。直到前几日,弟弟来了信,说等事成之后,就可以接我出去,后来总是带来一些女子的衣物,刚开始我没疑问,随着带来的东西越来越私密,都是女子的贴身之物,我起了疑心,一问我那弟弟,才知道,原来他和孙家的一位庶出的姑娘交好,那些衣物都是那位姑娘的,二人准备私奔,才把衣物慢慢往我这里送的。”马月婆说着长叹一声。
接着道:“小时候,二人虽定过娃娃亲,可现在父母双亡,孙家不承认,这事情就没着落,。一直提心吊胆的,劝过他多次,可惜二人感情深厚,就是不愿意放弃彼此,直到前日,二人私会时被孙家的两位姑娘发现。”
孙依瑶和孙依晴,纤云第一反应就是二人,总觉得孙依晴看她的时候,总抱着一股敌意。
“孙家姑娘提议要是帮她办好一件事情,不但不揭穿他们,还帮助他们走。”马月婆越说越快。
难道和今日的大婚有关,纤云神经紧绷,问道:“什么事情?是今日的事情吗?”
马月婆点头,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抽噎道:“本来我是不知道的,刚才弟弟临时拉着我,要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