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鸿外出办事深夜而归,在路经爱子南宫翊的房间时隐约听到了屋内有谈话的声响,见其房门未锁,便顺手一推开门而入,却是见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在房中,此时正满脸泪痕地与爱子拥在一起。
此情此景,令南宫鸿吃了一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个什么状况。而南宫翊也没想到父亲居然会就这么冲进来,一时之间也是无措地看着他。
“翊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位姑娘又是?”南宫鸿将目光转移到旁边的女子身上,仔细打量着她,“这位姑娘……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
香玫也是心下忐忑,低了头去不敢说话,一双手紧紧揪着□裙摆。
南宫翊担忧父亲会看出什么端倪,连忙上前将香玫挡在了身后,对其父说道:“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听说我病了,就特意来看看我。爹,我马上就会叫人将她送回家的,您就先回去吧。”
“等等,这位姑娘……似乎是陌上花开楼里的人吧……”南宫鸿突然想了起来,眉间瞬时便染上了一层怒意,“翊儿,你怎能与青楼女子在一起?”
陌上花开在中原一带可算得上是闻名已久了,更别说在垣市,几乎是家喻户晓。人人都知道,这陌上花开虽为烟花之地,但楼中的姑娘却是个个惊才绝艳姿色动人,那里不止是风月之所,更加是文人交汇之地。
然而南宫鸿却不是这么认为,他觉得风尘女子便是风尘女子,就算再如何的文采fēng_liú,也注定是堕落之人。他可以接受南宫翊偶尔去这些地方花天酒地一番,却无法忍受爱子与她们长久来往。
或许这就是老一代人的陈腐思想吧,始终都走不出这个观念之外。
南宫翊听到这话当下顿了顿,他很清楚他爹的脾性,是绝不容许他跟青楼女子常往来的,连忙否认道:“不是的爹……您认错了……”
“你休要瞒我!翊儿,你平常去那些地方我不管你,没想到你竟越发地放肆,今日居然把姑娘给带到自家来了!成何体统!”南宫鸿似乎气得不轻,说话不留半分情面,铁青着脸望着跟前的男女,对外高声喝道,“来人,将这女子给我轰出去!”
话音刚落,便见门外冲进来了三五个大汉,气势汹汹地向着房中的紫衣女子走去,架起女子就开始往外走。
“不要……翊……”香玫早就被吓坏了,却是无力地在那几个大汉手中挣扎,回过头去惊慌地看着南宫翊,“救我……”
“全都给我住手!你们谁敢伤害她,就是在跟我作对!”南宫翊突然间大吼了一声。那几个大汉怔了怔,再怎么说也是家中的少主子,惹了他以后也没好日子过,遂停了步子不再举动。
“好你个忤逆子……现在连你爹的话也不听了,我……”
“爹,在此之前您能听我说几句话么?听过了之后您再将玫儿赶出去也不迟,不然您会后悔的。”南宫翊上前一步截断了父亲的话,神色认真地望着他。
似乎是从未见到儿子有过如此严肃的神情,南宫鸿顿了顿,继而坐回椅子上冷哼了一声,“那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说服得了我。”
南宫翊抬手挥了挥,示意下人退出去,然后他关上了房门,将惊魂未定的女子扶起,让她坐到了椅子上。此时的房中唯剩了他们三人。
“这件事情……我本来是一辈子都不愿意提说的……但是爹,你为什么要逼我呢?”南宫翊一边说着一边望向旁边的中年男子,面色无奈而又悲痛。
“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别拐弯抹角的。”南宫鸿有些不耐地开口道。
只着了一件单薄中衣的青年摇头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旁侧神情茫然的香玫,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终于缓缓开口说道,“爹……玫儿是你的女儿。”
“什么?!”南宫鸿和香玫刷地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喊出了这两个字,二人都是一副诧异万分并且难以置信的模样。
南宫鸿的反应最为强烈,他一掌拍在了桌面上,对着自己的儿子厉声吼道:“胡说八道!你为了救这名女子,竟会编造出如此荒谬的谎言,简直是胡闹!”
“翊,你在开玩笑吧……”紫衫女子也是有些发懵地走了过去,轻轻扯了一下南宫翊的衣袖,“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受委屈……但是你不用这样说的……”
“爹,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此生你除了娘之外,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女人?”南宫翊并没有理会香玫,而是继续对他爹沉声说道,“若是有的话,那么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姑娘,便是你和那人的私生女。”
南宫鸿一听这话就瞬间沉默了下来,低垂着脑袋,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神色瞬息万变,半晌过后,他才喃喃吐出了两个字:“寂芳……”似乎是突然间又想起了其他的什么事,他摇着头否决道,“不……不可能的,寂芳她直到去世前都从未跟我提过她怀孕之事……”
南宫翊长叹了一声,万般无奈地开口:“爹……是娘,一切都是娘谋划所为。娘暗自查到了你给芳姨安排的居所,每天都遣人去盯视着她,待她产下了婴儿之后便将其掳走,并还恐吓她说,要是不想她的女儿丧命,就绝对不许对你说起这件事。”
中年男子此时的神情已是转化为了滞涩,他抬起头来望着自己的儿子,“你娘……?”
南宫翊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芳姨为了救女儿,答应了娘的要求,却不想娘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