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这可怎么办?”
送走族长娘子后,阿宝娘站起又坐下,双手揪紧衣角,神情一片惶乱。
卫希颜双眉渐渐舒开,这倒是一个机会!
“阿娘,不如向村里道出我是女……”
“不行!”阿宝娘打断她,语气十分坚定,“你爹爹生前再三交待,无论如何也不能泄露这件事,不然有生死劫难!阿宝,不行!”
卫希颜早料到阿宝娘是这样反应,故作忧愁道:“那怎么办?我看阿香是个死心眼,万一赖定了我,岂不是害了人家终生幸福!”
阿宝娘急得抹了把泪,“你说的也是。阿香是个好孩子,咱可不能耽误了人家。这可怎生才好?”
卫希颜看老人落泪,心中暗是愧疚,狠下心肠道:“不如……我出去躲一阵子?”
阿宝娘一惊抬起头,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犹豫良久,哀声道:“难道这就是菩萨的意思?……唉,阿宝,你最终还是要离开这村子。”
卫希颜眉一扬,老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张郎中死前还有什么交待?
“阿宝,有一桩事,是时候该告诉你了花豹突击队。”
“什么?”
“阿宝,你长的这俊俏样子,可比阿娘好看多了。”
卫希颜看了看老妇。确实,这阿宝的面貌长得不似她娘,笑道:“难道我长得更像爹爹?”
阿宝娘摇头轻叹,“你不像我,也不像你爹爹……因为……你不是我们亲生的孩子!”
亏得她不是真的阿宝!
卫希颜心想,否则,这一个又一个的霹雳惊闻让那小家伙怎么受得了!
“阿娘,这究竟怎么回事?”
阿宝娘长叹一声,拉着她坐下,缓缓说出当年往事:
“那年你爹爹一个男人家,带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来到我们村,治好了我爹的老寒腿。我爹尊他是个读书人,又敬重他的人品,见他一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便将我许给了他。
“我们一家三口在村里过了三年。有一天你爹突然说要去更远的地方,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你爹一定有他的主意,于是我们告别爹娘一直向南走。走啊走的走了大半年,到了一个村子安顿下,住了两年;然后你爹带着我们又向南走,一直走走走……最后到了这靠山村。你爹说这里安全,我们一家便在这安定下来,一住就是十多年。”
阿宝娘抹了下眼睛,接着道:“你爹医术好,村里人都说他是神医,但他却医不好自己的身子。临去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说,你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他说,当年你亲生父亲和你母亲不幸失散,你母亲又遇到了十分危急的事情,便临时将刚刚出生的你托付给他。你爹爹一直在他的医馆中等你亲生母亲,却没有等到人,只好带着你离开。”
卫希颜揉了揉额头,这穿越也穿出个不凡来。这是什么?临危托孤?
阿宝娘在床褥子底下摸索良久,摸出一个布包,层层解开,露出一条丝巾和一封信,“阿宝,你爹爹说,总有一天你会离开靠山村,如果那一天来了,就把这两样物事交给你。”
卫希颜接过丝巾,滑软如脂,质地极好,看来不是一般小户人家用得起,边角处用金线绣着一个“颜”字。
“阿宝,这条丝巾是你亲生母亲留下的。你爹爹留了封信给你,说你看过就明白了。”
卫希颜顺手将丝巾揣入怀中,拆开信,张郎中沉厚有力的笔迹便跃入眼帘:
“阿宝,当你拆开此信时,必已下了决定,此乃天意,合当你知晓当年的一切。
“阿宝,爹爹本姓卫,名信南,是青浦一名医者。十一年前你母亲怀着你独身一人来到青浦,因动了胎气到我的医馆。交谈中我发现她对医道有极深的造诣,一见如故,谈医论道切磋月余,相见恨晚,结为知己。
“有一晚夜半三更,你母亲突然从窗外飞进我房内,手中抱着刚出生的你,衣襟上全是血,对我说:‘卫兄,我遇上一桩麻烦,需托你照顾一下我的女儿。如果三日后不见回来,就请你带着她离开青浦!’
“虽是临危托孤,你母亲却依然笑语从容,风华绝代难以言表。当时我既激动又担忧,激动的是她能将亲生骨肉托付给我,足见对我的信任;担忧的是不知她遇上怎样危急的事情,竟然顾不上刚出生的女儿!她的丈夫又在哪?此刻我深恨自己只是个大夫没有武功,什么忙也帮不了,只能抱着孩子看着她绝然离去。
“那是我这一生最难熬的三天!最终我没等到她,却等来了一群黑衣人。幸亏我听了你母亲的嘱咐,提前关了医馆,带着你躲在地下室异客之旅。那些黑衣人找不到人就放火烧了医馆,等他们走后我才敢带你出来。没想到他们竟然没走,伏在暗处等着我。危急时刻,一个男子骑马冲入,以一敌十,对我喝道:‘带孩子先走!’
“我来不及想其他,只想着千万不能让你有事,有负知交所托。于是我抱着你骑马飞逃,一个黑衣人的掌风扫中了我,我受了内伤,但还好抱着你逃了出去。
“我不知道那救我的青年男子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你母亲遇上了什么麻烦,但那伙人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下纵火杀人,背后一定有着极大势力。
“我不敢留在青浦,乔装带着你一路辗转,最后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遇上了你现在的阿娘。住了三年后,我发现有可疑人在探问一个男人和孩子的事,我担心那伙人寻来,于是带着你娘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