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棱棱——扑棱棱——扑棱棱——”翅膀拍打声不绝。
“唔……希颜……”名可秀勉强撑住她,白玉般的胸膛在情.欲的冲击下沁出柔色粉红。卫希颜眼神迷乱如醉,光裸身子再度向她俯下……“希颜,小黑这么急,一定有事。”名可秀深吸口气,回复清明。
卫希颜低呜一声趴她身上,“我要煮了它!一定要煮了它!呜!”
名可秀“噗哧”一笑,伸手掐她腰,“还不起来。”
卫希颜叹口气起身,两人迅速穿衣收拾停当。
名可秀走过去打开窗户,黑鸽子猛然扑拉拉飞进来。她取下竹管,只看得几句,便黛眉紧蹙,面色渐转凝重。
“怎么了?”卫希颜走近,轻抚她肩。
名可秀突然间似有些无力,头微侧轻靠在她肩上,幽叹一声:“天柞帝被俘,辽国灭了!”
辽国灭亡了?卫希颜脑中一阵急转,记忆中辽国灭亡后不久金人便挥兵南下攻宋,看来战争要开始了!她胸腔中似乎有股铿锵的喧嚣撞击。
名可秀的柔弱只在片刻,旋即身姿挺直,目光清寒如冰,凝望夜空道:“北方蛮族向来觊觎中原王朝的富庶繁华,当年契丹强盛时和大宋数度交战,在对峙多年后因自身奢迷而颓坏,失去了谋夺中原之心;现下女真族崛起,其势头正如当初之契丹,此番灭辽之后金人便拔除了前进中原的最大路障。”
她一掌拍在窗沿上,“国富而不强,必遭外辱!——我恐时隔不久,女真必铁骑南下,侵入大宋!”
“希颜!”名可秀猛然转头,叹道,“你和汶儿的婚事要尽快,迟恐生变。”
卫希颜凝重点头,和名可秀低语商议一阵后,便掠出房外,趁着夜色离去。
***
次日一早,卫希颜入得宫中,慢悠悠行走在延福宫主管常经的路上。
此时宫禁里的雪尚未完全化去,一路翠枝染玉,相映成美。她踱了几圈,果然遇上李彦。
“清圣,一大早在此赏雪?”
卫希颜扫了眼垂手跟在他身后的小黄门,李彦会意,摆了摆手,那内侍立刻躬身退到几丈外。
“卫轲在此相候大官已久!”
“清圣有事?”
卫希颜微笑拱手,“卫轲钟情一女子,欲提请婚事,又恐其父不允,大官久阅人世,相请提点一二。”
李彦灰眉微微耸动,细长眼睛一眯,笑道:“女婿欲讨泰山欢喜,自然是要投其所好,哈哈!”说罢晃着八字步摇身而去斗魂九霄。
投其所好?卫希颜想了阵,眉毛一扬,缓缓向兰熏殿走去。
“希颜?”帝姬方进完早膳,见到她欢喜迎上前,“今儿怎么这么早来了?用膳没?”
“用过了!”卫希颜笑道,眼珠一转,忽然凝视帝姬道情深款款一句:“福儿,我想你了!”
帝姬差点一口气没回上来,一旁侍立早膳的兰馨等宫女齐齐面上飞红,飞快拾掇好桌上餐具,一转眼功夫便闪没了人影,偌大殿中只剩下两人独处。
“姊姊!”帝姬嗔笑道,“你是故意的!”
卫希颜眨眼一笑:“不赶走她们,怎好说话。”说完拉起她就往书房走,“汶儿,你帮我画一副画。”
“什么画?”
“画我!记得,要情意绵绵的!”卫希颜眯眼笑道。
希汶虽狐疑。
“要不要我摆个姿势?”卫希颜笑嘻嘻道。
希汶看了眼临窗而立、神采秀逸的姊姊,抿唇笑了一笑,柔声道:“不用。姊姊你坐着就好。”
卫希颜惊讶扬了扬眉,抓了把檀椅在窗前坐下。
希汶援笔濡黑,沉吟一会,美眸中突然溢出光彩,抿唇一笑,落笔如行云。
卫希颜在椅子上坐了一阵,闲着无聊,便调息进入瞑想状态。
过了约摸大半个时辰,忽听“嗒”一声轻响。卫希颜睁眸,便见希汶搁笔,看着书案上的画美眸流波。
她不禁好奇走过去,一看不由愣了。
天空澄碧如洗,莹白雪地中,一袭狐裘轻袍的飘逸人影含笑凝立,清灵面容秀美温柔,挺秀双眉飞扬下,眉间朗朗,情意扬洒,一双比青空更湛然的眸子深情凝注,仿佛天地万物,眼中心中唯得前方那一人。
卫希颜呆呆看了片刻,不由手摸下巴狐疑道:“汶儿,这是我吗?”
希汶噗哧笑道:“姊姊,这便是你昨日雪中凝望名姊姊时的模样!”
卫希颜又愣了阵,回过神来低低一笑,唇角勾起,想了想,忽然伸手执起案上紫毫,题下两句:若不相见,便不相恋。若不相知,便不相思。
希汶初吟一遍,只觉题语过白,不由微微蹙眉。待得再吟几遍,心头细细碾转,凝视画中那道湛然眸子深情如斯,不由喃喃:“但得不见,便不相恋;但得不恋,便不相念。”只是已见已恋,又何得不思不念?于是唯愿念了思了,拈茎三断。
姊姊,这两句,配上这画,果然妙了去!
***
刚过午时,卫希颜用完午膳便执玉牌出宫,转了几弯后悄行潜入撷芳楼,将李师师从媚眼惺忪的午睡中揪醒。
“卫希颜!!”美女的起床气很大。
“快起来,我有正事跟你讲!”
“做甚么?”青楼第一美女拥被不动,神态慵懒娇媚,眸子一阖又要睡去。
卫希颜扯着她衣领,“师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