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冲来的是半夏,不敢去扯骆锡岩,只扒着贯墨的手臂摇晃:“骆大哥,呜呜,你终于醒了……”说着说着竟要哭出来。
骆锡岩本就觉得被贯墨抱着极不安稳,现在一摇,头晕的厉害:“半夏,再晃下去,你就再见不着你骆大哥了……”
还是清绸善解人意,眼巴巴地瞧着,瞅着骆锡岩额头沁出汗珠,脸色发白。忙一溜小跑抬出个躺椅,离扬见了,单手接过去,另一手推着清绸的背过来。
贯墨将骆锡岩安放在椅子里,骆锡岩被人一圈围着,殷切的目光盯着,总有些不自在:“你们……你们刚忙什么就去忙吧。”
“骆大哥,你快好起来呀。你都不知道,离护卫帮着清绸欺负我,整天儿的,可可怜了呢。”半夏半蹲下捏了骆锡岩袖子,往脸上抹了一把泪。
“骆大哥,你还难受么?”清绸关切的凑近。
“不是,你们都这样挤得我不舒服!”骆锡岩此时已顾不得疑惑这个车夫怎么是护卫,心里被闹腾的感动不已,但也不能当着小孩儿的面哭吧。
“清绸你快闪开点,离那么近干嘛!”半夏还是那小脾气,拿手去推清绸。
“半夏你不也是……”清绸也倔强地攥紧躺椅扶手,扭脸回嘴。
“好了!药草分了么?锡岩就躺这,你们边干活也能边说上话。”贯墨板起脸挥手让俩少年散开些,快骆锡岩的样子真的像喘不上气。伸指点住大穴,往体内输入真气,舒转了几个周天,才慢慢好转。“锡岩,平复下心情,别那么激动。”
“嗯,好。贯墨,我想晒会太阳。”看那俩小孩边分着药,边往这边直勾勾地瞅,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贯墨轻松连人带椅挪过去,又搬来小药铡,陪着坐在旁边将干药草切碎。
骆锡岩闭上眼,仰脸感受着温暖阳光洒在面上,鼻尖里涌入清新甘冽的香气,身边贯墨摆弄干草的稀松声,半夏和清绸挑拣后又放轻的脚步声,稍远处还能听到模糊的潮水声。忽然察觉一只手挡在眼前,眯起眼看那掌中的曲线,在光线下近乎透明般的白希。
“别对着强光,累了么?”贯墨温柔地将手叠在骆锡岩眼睛上。
“不累,觉得很……嗯,心里很欢喜,很……幸福……”骆锡岩小声说着,
“骆大哥,前几天你一直不醒,清绸每天在你床边哭。我就说他丧气吧,看,今儿和我一起去山上采药,一回来你就醒了。”半夏手脚麻利,那堆草药慢慢矮下来。
“嗯,骆大哥醒了就好。”清绸受气小媳妇样应着声。
“你没哭么?小哭包!扒着床脚不放的是你吧?”离扬倒挺身呛过去。
“半夏,专心点。密蒙花和醉鱼草分错了地方。”贯墨也加入战局,撩过骆锡岩耳边碎发,将他的头扶好。
“呜呜呜,骆大哥,你看!他们一个一个的都欺负我!连公子都嫌弃我了,呜呜呜……”半夏忙去将那两味药择出来。
“你看你们欺负一个小孩子,忍心么?贯墨你也真是的,这花花草草我看长的都一个模样,分那么仔细干什么。半夏别哭,我帮你。再说,我睡着的时候还梦见你了呢。”骆锡岩伸去捏住贯墨的手,交叠着取暖。
“啊,骆大哥你梦见我什么了?”半夏立即变脸,咧着嘴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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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这几个小孩子和骆锡岩一起乱斗,我写着都很开心。温柔的贯墨,是我心中的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