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锡岩被揽住,还未出拳,贯墨就轻啄了他唇角道:“别打了,有客人来,咱下去吧。”
往下瞅去,一白发白袍之人立在院中,午时正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泛出光环。骆锡岩被那发丝刺着眼,止不住地红了眼眶,挣脱贯墨怀抱,稳稳下地道:“浩然,你来了。”
嘴边一抹淡然微笑,似绝尘而出的仙人般的人,可不是浩然么。“哟,正赶上俩口子干仗呢,真不好意思,来的不是时候。”不过,一开口就破功,还是那个痞气不正经的浩然!
“呃,就是切磋武艺啊,你干嘛来了?”骆锡岩面上挂不住了,当着几个小娃说这种涽话。
“能干嘛,都这个点了,好不容易溜进来,不给口饭吃?”浩然对着骆锡岩挑挑眉,戏谑道。
“那简少侠快进屋来吧,外头暑气正盛。”贯墨客客气气地请浩然入院中堂屋。
“我一直叫你贯墨,你这般多礼,我不也得多谢医仙嘛。”浩然大摇大摆地进了屋子,抄起一壶凉茶往茶盅倒:“唉,赶了几天路了,渴。医仙赏几口水润润啊。”
“得,我叫你浩然,成了吧?”一句一个医仙,那语调实在是极不顺耳。
“简大哥,我上午熬了消暑汤,这就去给你端来。”自从与浩然协力将中毒昏迷的骆锡岩送去长生岛,又见浩然一夜间白了头。清绸对浩然顿生崇拜又怜惜之情。
“嗯,好哇,还是清绸乖,去吧。”浩然支叠着长腿,
骆锡岩不知该以何种心态面对浩然,想见又不敢相见,就这样怔怔地望着。
“锡岩,你最近练拳了么?要不要过两招?”一副甩手掌柜大爷相,浩然瞅这小院里还挺怡然自得。
“不是说饿了么?先喂饱你再说吧。”骆锡岩嘟着嘴,刚和贯墨来了几个回合,很显然贯墨胜得很轻松,心地像压了石头一样,有些难受。
“怎么喂饱我啊?你可别乱说话的。”浩然又开始满嘴胡言乱语。
“你!浩然,你找抽呢?”骆锡岩就见不得他那没事人的样子,虽是如常说话让自己好受些,但这般情形教自己如何能安然应对。
“什么啊,蹭个饭被人如此嫌弃,你说说我陪了你十余年,你置我于何处!”浩然就差没声泪俱下了,端着清绸递来的汤灌了满口,说着半真半假的真心话。
“你过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骆锡岩拍案而起,这破地儿待不下去了。14965940
“好了锡岩,随我一起去小厨房看看饭菜备好了么。”贯墨站起来,对着骆锡岩伸出手来。
俩人携手借故去了厨房,骆锡岩还未站稳便被贯墨扳了肩膀,嘴唇被大力地啃咬着:“唔……”
贯墨猛烈地冲进骆锡岩口中:“锡岩。”
“嗯?”舌尖被贯墨卷着,绕着圈地吮弄。
“那是浩然自己的选择,你勿需自责。”贯墨温柔地轻声说着。
“可是……”可是我看他的样子我难过,我不愿他为我如此用情至深却不能回报什么,我不忍他早生白发处处为我着想,我不想他自幼失了家人又得不到温情,我对不起他……
“锡岩,别说,我懂。”如何不懂,你看浩然的眼神,我都能看懂,虽不是喜欢的那种感情,但我也心疼你对他的心疼,事已至此,情难再收,白发已成,便不要再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