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咱们岭西隔着大海十万八千里,偏偏弄了一桌子海鲜。他们不怕吃出毛病,我还怕拉肚子呢。”韩波打了个饱嗝说道。
沈斌笑了笑,“我说老大,你偷偷从宾馆溜出来也不带个保镖,万一遇到劫道的咋办?”
“所以啊,一出宾馆大门我就上了出租车,到了这地方再出事,那就是你的责任了。我知道你小子能打能拼,三五个壮汉都不是对手。”韩波不在乎的说道。
“我是主任秘书,不是保镖。”
“领导外出的一切活动和安全,都由你这个主任秘书来安排,我出了事你的责任最大。也不知道你这个秘书怎么当的,连自己的职责都不知道。”韩波白了一眼。
“合着是赖上我了是吧?谁想来当这个破秘书。”沈斌嘲笑的。
“少废话,说说你的调查情况。这几天我都被逼的睡不着觉,再不解决估计省里的老大要发飙了。”韩波擦了擦手,开始说正事。
“老大,这次的合并破产,看来还真有内幕。虽然表面上看只是工人的补偿问题,其实不是这么简单。根据我的调查,鹤山二拖被民营性质的黄石重工兼并,其实是黄石执行总裁汤友常与副市长康巴图演的双簧。二拖自八十年代就是军工的下游企业,专门给西北重工生产装甲底盘大架等军工产品。由于近几年军工科技的突飞猛进,导致他们的生产线严重落后。三年前,由副市长康巴图牵线,引进黄石的先进设备。没成想,他们引进的设备根本与西北重工要求不配套。就这样,拖了三年,活活把一个国有大型企业拖垮了。
这次黄石提出兼并二拖,在职工中反响很大。我听二拖技术处的一位老技术员说,黄石看重的是二拖与西北重工的长期合同。虽然这两年没有给西北重工供货,但是当年双方签订了长达二十年的供应协议。据说,这份协议还是当年宋志成担任岭西省委书记的时候,亲自撮合的。黄石一直想把产品打入西北重工,只是苦于没有门路。他们兼并鹤山二拖,就是想借助这个跳板。”
韩波冷静的听着,略一沉思说道,“沈斌,也不能从这一点,就说人家有阴谋。谁都想找个出货大户,这种想法情有可原。”
“关键是汤友常与康巴图之间的关系,非常不寻常。”沈斌低声说道。
“哦?怎么个不寻常?”
“汤友常与康巴图,他们拥有同一个女人。”
韩波眉毛一挑,“我说你小子是花边新闻看多了吧,他俩要是拥有同一个女人,那些工人能知道?你以为那些工人都是零零七啊。”韩波撇嘴冷哼了一声,他最不喜欢听这些杜撰的桃色新闻。
沈斌微微一笑,“你还别不信,这些消息可不是从工人嘴里得知的。据可靠消息,这事只要能成功,康巴图能从中得到很大一笔佣金。”
韩波心中一动,“对了,在北京的时候听说你小子还有一个秘密身份。怎么,是那边的人帮你查出来的?”韩波盯着沈斌问道。
沈斌摇了摇头,“以你的级别,应该知道在北京发生的那点事,我这个外围成员身份早被人家开出来了。这些事情,是我从另外渠道所得,绝对真实。”
韩波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沈斌不是那种散布谣言的人,不过咱们是来解决工去纠纷问题的,不是来抓流氓官吏的。康巴图是少数民族干部,在没有确凿证据下不能轻举妄动。”
说到这,韩波抬头盯了沈斌一眼,接着说道,“这几天我给你打了四次电话,每次你都誓言旦旦的说能给我一个惊喜,还说能把我乐疯了。惊喜在哪?再不解决问题,恐怕我都快成官场笑料了。”
“这不就是惊喜吗?”沈斌摊开双手说道。
韩波气的用筷子猛敲了一下桌面,“和着你的惊喜就是俩老男人同时拥有一个女人?我他妈心里再黑暗也不至于被这事乐疯吧。”
沈斌笑了笑,韩波爆粗口的样子到有点可爱,“您听我解释,就因为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才会导致暗中勾结把二拖搞垮。这其中最关键一点,也是您韩大省长最头疼之处,就是黄石知道政府的底线,所以才把兼并协议定的这么刻薄。”
“不错,你要是能帮我解决这个难关,以后你小子做什么坏事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什么时候做过坏事了?行行,我不跟你争,咱们还是来说正事。”
沈斌郁闷的摆了摆手,接着说道,“那我问你,现在的关卡在什么地方?”
一说到正事上,韩波严肃了起来,“黄石的兼并协议,只是保证一部分人吃饭的问题。目前省财政和市财政根本拿不出钱,即便能拿出也不敢拿。一旦开了这个头,岭西这个重工业大省,有的是伸手要钱的企业。”
沈斌冷笑了一声,“看到了吗?一个堂堂国有大型企业,几乎是白送。不但不承担所有工人的养老,甚至连厂房设备折旧才打了一折,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沈斌,我也心疼,但是没办法。二拖的老旧厂房和设备,专家评估说是只能当废铁卖。我问过市里,二拖属于定向型企业,除了重工企业,其他类型企业很难兼并。所以黄石能承担一大部分就业问题,还是市里做了大量的工作。当然,我不否认这里面存在一些利益问题。但是我们要看到大局面,两万多人的企业他们能养活将近一万人,这已经给鹤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