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烈的心矛盾了,他一直烦恼着如何向依依开口,让她接受柔儿,现在,她表现得如此豁达,却更加让他难受,除了进门时对望的片刻,她的眼神便再没落到他的身上,此刻,他希望她冲上来骂他,打他,或是打柔儿都行,就是不要如此的疏离淡漠,这让他莫名的心慌。
“小夜,我们走吧,别耽搁了吃饭的时间,王爷和郡主该是饿了”
该见的人已经见了,没有留下的必要,再说,店里的客人也该急着走了,别因为自己影响了别人,自己可不是仗势欺人的人。
依依说着,转身离去。
晟烈心急,想要拉住她,可是还没触及到她的衣服,便被晟钺一掌打在了胸口。
晟烈被打得始料未及,连退几步顶在身后的桌子上,这才站住了身子,“三弟,莫儿说要离开,就没人能将她强行留下”。
依依自是知道身后的动静,本意决然离去,可终究不忍,转身,见他没有大碍,对他嫣然一笑,“王爷,光顾着二人世界谈恋爱是很危险的,身边还是得有侍卫好”。
说完,利落转身,不再有任何迟疑。
阳光下,心却冰凉了,除了送马那次,他俩从未单独出过门,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吗?
“噗”晟烈还是没能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晟钺虽然只是出手警告,可他当时毫无防备,仍旧还是伤了,而依依,却未曾因此停留。
“二人世界谈恋爱”她说得多么讽刺,细细想来,他真的从未单独和她出游过,就连和她同乘马车,也只有过凯旋回京的那么一次,而这几天,自己却每日陪着柔儿四处游玩,对依依,真的是极大的不公。
“烈,你没事吧?”看到晟烈吐血,单壁柔紧张的扶住了他,眼里满是晶莹。
“没事”晟烈无暇安慰受惊的单壁柔,心里只有依依离开时那满眼的嘲讽和灿烂的笑颜,他第一次觉得,依依那样的笑,冷至他的心田,那样矛盾的一个表情,预示着什么,他不敢猜想。
“王爷,您现在需要用膳吗?”掌柜的实在不想出声,他害怕王爷会将他碎尸万段,可是,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不敢大声喘气,不敢挪动半步,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王妃在这,你为何不通知本王?”晟烈已是满脸怒火,心里的慌乱与不安,加上晟钺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依依身边,刚刚还急迫的追随而去已是满腔怒火,此刻只有化作愤怒才能稍稍平息。
“王爷,不是小的不想通知,实在是通知不了,王妃说了,在王爷出现之前,所有人准进不准出,违令者,格杀勿论”。
掌柜的真的是被这场暗战吓到了,没有血雨腥风,却更让人瘆得慌。
晟烈彻底慌了,依依是特地来等他的,她早就知道了?格杀勿论,连只小动物都不忍伤害的依依,居然下了这样的命令,她心里该有多恨?在顾不得其他,跨上门口的一匹马绝尘而去,留下一脸愤恨的单壁柔。
果然,女人是善变的,前一秒还柔弱清纯,这一秒便狠厉毒辣。
大街上,依依重新戴上了面纱,挡住别人的窥视,也拦住了满面的愁容,“小夜,我还能叫你小夜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我便只是小夜”
晟钺虽然很期待自己的名字由她口中喊出来的感觉,可是,小夜独属于她,莫儿,独属于他,还能有什么比这更美?
“可是身为小夜的你,可以收留莫儿在钺王府住吗,身为齐依依的我现在无家可归呢?”
她的语气很是轻松,还带有调侃,可晟钺却清楚,此时的她,心痛得恐怕连呼吸都要使出很大的劲了,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虽然一直都维持着月牙弯弯,可里面的晶莹却很是明显,很多次晟钺都会觉得它会滴落,可到至今为止它仍旧倔强的打着圈。
“不管你我是怎样的身份,在我看来,你只是莫儿”
现在,依依不想回烈王府面对他们,离开,是一定的,可是要怎么离开,她还没想好,是偷偷走掉,还是和他要休书,光明正大的分手?在她没想好之前,她不想节外生枝。
筱雅苑不能去,他不动脑子也能找到,客栈,也不能去,以他的能力,想要找个人绝不是件难事。
依依心里早已认定他会找她,不关乎爱情,却关乎面子。
晟钺其实不住在王府,即便是每年只回来几天,他也是住在城郊的一座小院,今天,他却愿意回到这里,只因为身边有依依,他期待着有一天,这个王府中会出现依依的身影,让这冰冷的地方洒满阳光,所以,他便带着她回来了。
依依原本以为,钺王已有五年不在京城,王府一定会相对冷清的,可没想到,眼前的钺王府奢华得不输烈王府,果然是太后的亲儿子,可为什么身为亲儿子的他还要远离京城呢,这就得从三十年前先皇继位说起了。
三十年前,东阳国的皇室是只有三分之一的兵权的,剩下三分之二的兵权,是由开国功勋世代承袭,皇上想要打仗,还得有拥有兵权的几位藩王同意,换句话说,皇上要坐稳江山,就必须得到藩王的拥护。
先皇继位,其他皇子不服,拉拢藩王纷纷造反,皇位岌岌可危,却只有单王一人站在先皇这边,单王加上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