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春节这几天县里的信访办和纪委并没有办公,但是就是这么两天的时间,信访办和纪委已经接到了不下几十份关于褚言猛贪污受贿、以权谋私的举报材料。让留在信访办和纪委值班的人员也不由的瞠目结舌,不知道褚言猛到底得罪了谁,以至于遭到这样的报复。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年前“一张邮票八分钱,要让纪委查半年”那个闻举报就色变的年代了。但就是因为如此,纪委和信访办一下子收到了这么多关于一个人的举报材料,从侧面也说明被举报的这个人犯了众怒,或者是已经到了墙倒众人推的境地,要不然断然不会如此。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些举报材料上所列举的问题很多看上去都并非空穴来风、胡乱攀附,大部分看上去都是言之有物、证据确凿,随便提溜出一份来都能让褚言猛吃不了兜着走。
正是因为听到了这个消息,何书红心里才打起了如意算盘。如果项北京真的对褚言猛极度的不满,想要动一动褚言猛的位置,手头有了这么多“充足的弹药”,这件事操作起来就相对简单了许多。所以说,官场上如果领导对某位下属不满意,想要调整一下他的位置,大多数时候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只需稍稍透露些风声出去,有大把的人会乖乖的跳出来充当打手的角色。
当然,何书红也知道在这场博弈中他胜出的机会其实非常小。这几天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打听到的这么多觊觎褚言猛位置的人里面他根本就排不上号。但是他也有别人比拟不了的优势,那就是他和沈扬眉的关系非同寻常。虽然他不清楚沈扬眉对项北京有多大的影响力,但是作为项北京手下最为亲近且位置最为重要的一个人,只要沈扬眉肯为他的事情下死力气,在项北京面前为自己说项,他未必没有机会成为上常委会讨论的最后几个人选之一。只要是能上常委会,让众常委记住他的名字,他的目的也就达成了一多半,要??,要知道以前有个词叫“简在帝心”,不就是说的这个意思么?
至于能不能当选,那就要看老天是不是站在他这一边了。
正是因为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何书红才会大年初一冒然的登上了沈扬眉的家门。须知道类似这样“谋*官”或者是“跑*官”的事情,自然是越早下手越好。要不然被别人捷足先登占据了项北京手里的推荐名额,那即使是沈扬眉有天大的本事总不能逼着项北京言而无信吧。
看着何书红紧张的盯着自己,沈扬眉突然“呵呵……”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着头道:“不知何大哥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项县长可是从来没有在我面前露过这方面的口风啊!”
“呵呵……小沈你可是够狡猾的,既然你没有否认,那就是这件事并非空穴来风喽!”何书红笑呵呵的道,“说实话,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金玉满堂因为赞助了县里的军分区慰问演出的事情,现在已经是咸鱼翻身。而金玉满堂和褚言猛前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现在金玉满堂靠着项县长的支持赞助了此次盛举,现在都要成为军分区的定点招待单位了,这样明显的讯号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
对于何书红的话,沈扬眉只能是笑了笑,未置可否。其实就连沈扬眉自己之前也没有考虑到这件事,虽然说由“金玉满堂”赞助军分区慰问演出的始作俑者是沈扬眉,但是沈扬眉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帮徐曼丽一把,将她拉出这沼泥潭。只不过事后沈扬眉细细想来,他却是发现他忽略了某些事情,他似乎忽略了褚言猛在项北京一案中的扮演的角色,当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沈扬眉的上一世的记忆在作怪。
在另一个时空,项北京沉冤得雪之后,王德才一系的旧账被一一翻了出来,纷纷是锒铛入狱,但是这群人里面却是没有褚言猛的名字,或者是说因为褚言猛不像王德才手下的“四大金刚”那样臭名昭著,他的名字被沈扬眉给忽略了。反正是沈扬眉循着前世的记忆,根本就没有想起褚言猛还曾经担任过项北京的副手负责水泥厂的改制工作。只不过在他说服项北京答应由徐曼丽的“金玉满堂”担任军分区慰问演出的赞助单位之后,他细细的思量,觉得项北京的态度有些奇怪。
沈扬眉跟着项北京前前后后这么多年,对他的个性自然是非常了解,项北京不是一个能轻易被人说服的人,有着非常执拗的性子,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对王德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示意不必纠结于水泥厂背后的问题之后,非要穷追猛打查到底,以至于被王德才设计入狱。
沈扬眉想及当初他说服项北京时给出的理由未必能多么让人信服,但是项北京却是听了他的话之后只是稍作沉吟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因为当时沈扬眉一时高兴未能想到这一点,但是事后想来却是让他觉得说服项北京的过程似乎有些太轻松了。直到那时,他才仔细的考虑起了项北京、褚言猛、徐曼丽之间的关系,突然之间他才想到褚言猛曾经在项北京的案子里面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项北京心里对褚言猛真的一点怨愤没有么?尤其这一段时间褚言猛可是和常务副县长吕思明走的这么近,而吕思明是谁的人,是市委副书记李大力的嫡系,而项北京最为痛恨的王德才也恰好是李大力的人,或许看见褚言猛这么着力的打压金玉满堂他心里正高兴狗咬狗呢?而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对褚言猛有什么动作或者一直忍着褚言猛,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