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发的话说的斩钉截铁,看来是非常笃定自己的判断。江华盛和金鑫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骇之意。虽然之前江华盛口口声声叫嚣的厉害,俨然是一副不将历山川看在眼里的样子,但是真的面对位高权重掌握了曲阳市暴力机构的市局局长,任何人心里都会有几分忌惮,江华盛也不能例外,之前的那些话也不过是气急之下的虚张声势而已。
诚然忌惮是忌惮,但是若说他怕了历山川,那也不竟然。毕竟江华盛的老爹江源中可是市委常委市委。虽然不是主管政法工作,对历山川的挟制办法不多,毕竟工作交叉不多。但是市委常委毕竟是市委常委,不仅仅表现在常委会上的话语权和手里表决的那一票。方方面面的优势加起来,如果真的要对上历山川,除非是历山川脑子进水,撕破了脸皮,拼着自己的仕途戈然而止的危险,非要和江源中掰掰手腕,否则的话多半还是要乖乖的俯首听命。
可江华盛也知道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问题的核心在于由此折射出的背后的问题,一来是历山川到底和那小子有什么关系,亲疏远近如何?二来就是那小子以如此年纪就能和历山川平辈论交他依仗的是什么?是不是背后还有着更深的背景?如果有,这背景又是什么?这才是江华盛一直考虑难以最终下定决心和沈扬眉死磕到底的原因。
见江华盛沉默不语,包厢里顿时陷入了沉寂中。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刀疤脸在旁边皱着眉头抓耳挠腮似乎在努力的想着什么,他左右看了看江华盛和金鑫,最后好像鼓足了勇气,低声地问道:“牛老板,你知道那小子姓什么叫什么么?”
牛大发的心此时已经飞到了楼下,正在想着楼下的保安是不是已经顺利的将那帮人拦了下来,还是又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们抵不住压力,那小子业已经扬长而去。忽然听到了刀疤脸的话,随后也就应了一句,道:?道:“姓沈,叫什么名字我倒是想不起来了……”
“是不是叫沈扬眉?”刀疤脸追问了一句。
“嗯!”牛大发微微愣了愣,猛的转过头来看着刀疤脸,在嘴里将沈扬眉的这个名字翻来覆去念叨了几遍,恍然大悟般的道:“对对,就是沈扬眉,就是沈扬眉,挺有气势的一个名字……”不过他旋又有些诧异的道,“刀疤,你怎么知道那小子的名字,莫不是你认识他?”
不止是牛大发,包厢里其他人的目光也同时看向了到刀疤脸,他们显然是没有想到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竟然在刀疤脸这里有了答案。
被这么多人紧紧的盯着,刀疤脸有些心虚,怕万一自己记错了惹得江少和金哥的不快,下意识的裟着青森森的头皮,期期艾艾的道:“江少,金哥,刚才听牛老板听到了市公安局,我倒是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印象。你们还记不记得年前轰动一时的金店劫案,似乎当时制服青面兽的就是这小子,当时我还在报纸上看过他的照片,本来我就觉得那小子面熟,刚才牛老板提到了警察局,我突然就想起了这件事,我越想越觉得就是那小子。”
经他这么一说,市剧团的副团长李圭猛的一拍大腿,道:“是是,就是他,沈扬眉,就是那小子,我也想起来了,年前市委还曾经下过文件,要学习他见义勇为的精神,我们市剧团也参加学习了……”不过他刚说了几句,被江华盛冷冷的瞪了一眼,慢慢的又低下了头,嘴里的话也渐渐低不可闻。
金鑫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然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刀疤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件事,好像就是那姓沈的小子干的。”
年前的时候江华盛还没有回国,他自然不知道这档子事,微有些诧异的道:“哦!还有这样的事情,大金你给我仔细的说一说。”
金鑫又把年前金店劫案的事情给江华盛简单的讲了一遍。听完之后,江华盛琢磨了一阵,微微的点了点头,道:“这样看来,姓沈的那小子之所以和市局的一干领导这么熟悉,多半就是因为这件事了。要知道如果不是他出现的话,那么历山川和郭建勇想必要担上巨大的责任,而且如果真的那母女有了什么生命危险,历山川的位置都有可能不保。从这层意义来讲,说姓沈的那小子挽救了历山川的政治生命也不为过,也难怪他和那小子称兄道弟,平辈论交了。”毕竟是官场子弟,江华盛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因由。可是随即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猛的讶然道,“怪不得那小子如此的有恃无恐,原来事情的根子在这里,刚才老李也讲了,姓沈的小子可是市委树立起来的干部榜样,如果我真的和他死磕到底,一旦事情闹开了,市委竖立起来的干部典型和我这位市委宣传部长的公子闹出事情,我父亲不就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么?这是将我父亲放在火上烤啊!我就说么,纵然那小子和历山川有几分交情,可也不该在我面前如此拿大,一副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样子,原来还有这样阴狠的后招等着我呢。他是看准了我要乖乖的吃这个哑巴亏啊!”
“是啊!”听了江华盛的分析,一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正如江华盛说的那样,如果今天的事情真的闹将开来,岂不是让江华盛的父亲左右为难。替自己的儿子出头,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这边市委宣传部树立起来的典型,那边市委宣传部长就要抹黑,就要打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