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账,你混蛋,你吃了雄心豹子胆,这个时候你去招惹他干什么……”刘新泉气的暴跳如雷,左手下意识的握着拳头一下一下狠狠的擂在酒桌上,“砰砰”的闷响和着桌上的杯子盘子发出的“乒乒乓乓”的声音响成一团。同桌的卢正义、吕思明等人不知道刘新泉缘何会如此大发雷霆,彼此面面相觑,均是不解的看着刘新泉。
电话那端的齐盛同样也不搞不明白自己的叔叔为什么会如此的愤怒,他心里也是一阵的委屈,强自争辩了一句道:“叔叔,我究竟做错什么了,现在不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么,我只不过是没预料到道这条落水狗竟然还是条疯狗,临死还要反噬一口罢了……”
“落水狗,落水狗,落水狗!谁妈告诉你他是条落水狗了,你妈知道个屁!”刘新泉听了齐盛的话之后大致已经揣摩出了齐盛的心思,恨得牙根发痒,连爆粗口。
任是齐盛头脑再为聪明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他究竟哪里做错了,以至于让刘新泉如此的暴怒,不过听到刘新泉在电话那端已经是出离了愤怒,他却再不敢再强辩什么,只能是恨恨的握紧了话筒,任由刘新泉在电话那端痛骂了一阵。
刘新泉在宦海浮沉多年,大风大浪也经历了不知凡凡,刚才之所以如此的失态多半还是因为关心则乱的缘故,经过了一通发泄之后,心里知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终究要面对接下来复杂而且困难的局面,再对着齐盛发脾气痛骂也已经于事无补。
他努力的压抑住心里的怒火,缓缓的道:“小胜,你好好的给我说说,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惹上他的?”
听见刘新泉恢复了平静,语气缓和了下来,齐盛这才将刚才因为受不了刘新泉的怒吼而远离耳边的听筒重新放回到了耳边,详细的将事情对着刘新泉讲述了一遍。本来齐盛还想着狡辩一下,想着编个对他稍稍有利一些的理由,将事情的责任多多少少往沈扬眉?扬眉的头上推一推,可是刘新泉的暴怒让他彻底打消了心底的那点小心思,再也不敢编排什么,只好老老实实的吧详情说了出来,“今天我和项北京的儿子项明哲、顾全忠的儿子顾家明、王平的儿子王牛我们几个在县委宾馆多喝了几杯,开车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沈扬眉的车子就在我们车子的前面,恰好此时王牛对沈扬眉抱怨了几句,我一时酒意上涌,就……”
越听刘新泉越是恼怒,他知道自己这个侄儿的性格,虽然看上去齐盛似乎非常成熟老练,无论是做人做事都给以一种老成的感觉,从他的身上似乎看不出一点年轻人应该有的桀骜。但是,刘新泉知道这也只是齐盛心里的骄傲使然,以齐盛如此年纪就身居如此的高位,一般的人一般的事情还真的不被他放在眼里。他通常都是下意识的将自己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上俯瞰下面这些在他眼里蝇营狗苟的事情。刘新泉知道这是齐盛的优点但同样也是他的缺点,当同样出现另外一个极其出色的年轻人要压过他一头的时候,这个时候齐盛的心里不服输或者是不满的情绪将会慢慢的滋长,甚至是非要与其掰掰手腕、比个高低。而沈扬眉无疑就是一个能够挑起齐盛极其强烈战斗**的人。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刘新泉才会在沈扬眉至青山镇上任之前就将齐盛调离了青山镇,正是不想让两人之间闹出什么矛盾。
齐盛在他眼里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年轻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来培养他。但是沈扬眉,对于熟知王德才诬陷项北京案件始末的刘新泉来说,沈扬眉和齐盛已经不是同一个水平线的人物了,刘新泉在心里已经本能的将沈扬眉划分到和他一个层面上的人物。如果世上有生而知者的话,那么沈扬眉无疑就属于这类人。纵观在项北京被诬陷事件以及金店劫案中的表现,沈扬眉无疑是一个智勇双全,在关键时刻又敢于搏命的角色,面对这样一个很角色,连刘新泉自己都觉得很是忌惮,觉得难以对付,就更勿况说齐盛了。而沈扬眉上任之后的表现同样也没有让刘新泉“失望”!
尤其是江源中被省纪委羁押之后,林志天通过一系列铁血手段在市里树立了他的权威,慢慢的已经稳住了阵脚,这个时候正是林志天急于立威彰显手段的时候,他怎么能想得到齐盛却是无端端会招惹上了沈扬眉,而且是以这么愚蠢的手段。
“你是不是不知道江源中被省纪委羁押调查的事情?”听完了齐盛的讲述,刘新泉总算是找到了齐盛在这个时候招惹沈扬眉的原因。
“什么,叔叔,你说什么?”听筒里传来了齐盛惶恐的声音。
刘新泉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说的是昨天江源中已经被省纪委羁押了,现在正在接受调查。你怕是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刘新泉的话从听筒里传来,一字一句如同一记记重锤一下重重的击打在了齐盛的心头,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沈扬眉的底气从何而来,叫嚣着非要将这件事情闹大,丝毫不担心刘新泉的反噬,想到这里,齐盛脸上浮现出一片惨笑,他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怪不得在县委宾馆外面从头至尾都不见沈扬眉露面,沈扬眉的心里多半在看到他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定计,就是希望齐盛将他的手下带走,从而借以来敲打齐盛和他背后的刘新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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