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北京刚想开口,坐在他旁边的宋红军却是用力的咳嗽了几下,有气无力的道:“我来说几句吧。”
一众常委的目光马上集中到了宋红军的身上,眼神中皆透露出些许的意外。这位一年到有大半年在医院里调养身体的老书记似乎很久没有参加过常委会了,甚至是宣传部长乔晓阳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位顶头上司。纵然宋红军的话说的有气无力,但是谁也不敢小觑宋红军的影响力。
若论资历,宋红军是当仁不让的老大,就连当初的王德才都不敢在宋红军面前炸刺。若非宋红军的身体一直不好,没有足够的精力应付繁重的工作,王德才也未必能够在加梁县一手遮天。宋红军也是加梁县官场的一个传奇,他在加梁县辗转三十多年,几乎在县里各个乡镇、各个行局都呆过,但是每每却与升迁无缘,全凭熬资历硬生生的熬到了现在的位置。至于为什么宋红军的升迁如此之慢,据传言说他年轻时犯过什么错误,在个人档案上留下了什么难以抹去的污点,以至于每每与升迁无缘。但是,虽然宋红军的职位不高,可三十多年扎根于一地,影响力和威信自然不言而喻。可以说,加梁县下辖各部门、各乡镇有一多半的干部都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就连坐在今天办公室里的常委,也有几个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
“关于沈扬眉同志的事情我也了解了一下,我还专门找那篇文章拜读了一下,同样持反对观点的文章我也找了几篇认真的看了看。我个人感觉双方是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但是为什么沈扬眉同志却因为那篇文章惹来了铺天盖地的批评声呢?我认为这很不正常,这正如沉船的时候大家习惯于聚集在一个方向,说明事情正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或者正如主席曾经说过的那句话,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说到这里,宋红军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似乎是有意的留给了大家的思考的时间。
“大家??大家或许觉得我是个大老粗,说出的话没有什么道理,但是我可以用我的亲身经历告诉大家,当所有的人有同有一种愿望的时候,这种愿望并非是什么好事。”说着话,宋红军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的萧索,似乎是喃喃自语,又似乎是在向在座的常委诉说,“当年我和沈扬眉同志差不多的年纪,响应中央的号召,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可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想必大家都知道,留给了我们这个国家和民族无尽的伤痛和悔恨。当时我们错了么,现在看起来我们是错到了无可救药,但是在当时,我却觉得我做的是无比正确的,或许当时就该有一个像沈扬眉同志这样的人,勇敢的朝我们泼一泼冷水,让我们冷静一下。但是,那个时候却没有,整个国家,整个社会,完完全全进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以史为镜,以正是非,或许我们真的该冷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我们是不是从一个极端走入了另一个极端?”
宋红军一脸的悔恨和愧疚,仿佛是仍旧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不可自拔,在做的常委似乎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段疯狂的岁月。
“关于沈扬眉同志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我们或许没有权利去决定,或许也只有随着时间的发展,留待给后人评述。”宋红军最后淡淡的到,说了这么多,仿佛抽干了天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不过他最后犹自是鼓足了全身的力气,“所以,我希望大家能给沈扬眉同志一个最后自我分辨的机会,让他谈谈自己的感受和想法。”
宋红军的话让常委们连连点头,纪委书记秦学文缓缓的道:“我认为宋书记说的很有道理,对于向沈扬眉这样的年轻同志,我们应该给予充分的信任和理解,不能因为犯了错误而就将他一棍子打死。”
杨学军和卢正义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丝丝不安,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想到宋红军竟然会开口替沈扬眉辩白。宋红军的提议,两人不可能不予理会,杨学军只能是勉强笑着道:“好啊,既然宋书记开口,我们就听听沈扬眉怎么说。”
一众常委的目光顿时集中到了沈扬眉的脸上,沈扬眉静静的看了大家一眼,云淡风轻的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做过的事自问无愧于心!”
项北京没有想到沈扬眉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心里一阵着急,刚想笑着说几句圆场的话。可是他还没有开口,会议室的门门突然“澎”的一声被人猛地推开了,杨学军的秘书王学平一脸惊慌的冲进来。
杨学军当即额头紧皱,厉声喝道:“学平,发生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常委们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王学平,暗自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让平时看起来稳重的王学平如此的惊慌失措?
“杨书记,你快看电视。”王学平急慌慌的道。
会议室里就有一台电视,杨学军抬头看了王海景一眼,示意他打开会议室的电视。
王海景以为是省里、市里有什么重要的新闻,三步并作两步打开了电视。
电视画面是华夏中央一台,似乎是正在插播新闻节目,画面扫过,大家看到了圆鼓鼓的塔尖建筑,杨学军笑着道:“应该是在欧洲!”
天的话音刚落,画面立刻切换到了一位年轻记者,年轻的记者一脸的惶恐和不安,将手中的的话筒举到了嘴边,大声的道:“观众朋友们,我现在是在苏联的首都莫斯科,我身后就是克里姆林宫。就在今